刚结婚的时候,我还是个普通办事员,钱不多,事不少,每天下班后都很疲倦,可是一想到家,总是忍不住甜蜜蜜地傻笑。因为霍琴是个善解人意、风情万种的小精灵。
我常常不用钥匙,故意敲门引霍琴来开门,每一次都能引来她不重样的回应:“美女不在家,帅哥没回来。”“狼外婆吧?”“哥哥。我饿得爬不起来了,先往窗户里扔点好吃的吧。”有时,她悄无声息伸出一根画了两只大眼睛的手指,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阴森森”地说:“不要命就进来吧。”
等我进了门,霍琴已笑得前仰后台,一边笑一边递上拖鞋,亲亲热热地挽着我进屋,叽叽喳喳地说白天的事情,然后赖兮兮地吊在我脖子上“索吻”。我们猜拳定输赢,决定当晚谁下厨。该我做饭,她却忍不住一次次跑进来偷吃兼“偷袭”,一会儿搂我的腰一会儿掐我的脸。晚上看电视,她也没个正形,不是坐在我腿上就是把脚塞进我怀里。夫妻生活方面,她更是令我心潮澎湃,意乱情迷。我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可爱的妻子,带给我充满情趣的婚姻生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霍琴变了。1月21号是我35岁生日,她—如既往订了蛋糕。吃饭的时候,看到偌大的蛋糕上写着4个中规中矩的字“生日快乐”,我揶揄道:“死婆娘,连‘我爱你’都舍不得写。”霍琴白了我一眼:“这么大年纪了,还什么爱不爱的,也不怕人笑话。”
这么大年纪,多大年纪?霍琴比我小一岁,而且我们正当壮年,怎么就老得连说爱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的心仿佛被人捶了一下,顿时没了兴致。饭后,霍琴跟朋友煲电话粥,往常我根本不留心她说什么,那天稍一留意,发现她提起我来一口一个“我家老头儿”。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光的,没有山羊胡子;站在镜子前面端详自己,眼神明亮,腰背挺拔,穿着家居服亦无一丝萎顿,怎么就成“老头儿”了呢?
我还发现,不仅我成了“老头儿”,霍琴也自觉自愿地把自己提前归入了老年人行列:原来秀美的长发齐肩一剪,活脱脱一副“闲人马大姐”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灰乎乎的,以暗色为主,不显腰不露颈,女性迷人的曲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妆也不化了,素面朝天,连润肤露都懒得涂。这些变化倒还在其次,她的性格变得更厉害,有碗说碗,有碟话碟,从前的风流俏皮已不见踪影。即使在家,她也是正襟危坐,在孩子面前,很有“娘威”;在我面前,举案齐眉。我们的日子好像没什么不妥,但就是生生把过去那点“趣味”舍掉了。我们仿佛提前进入老年生活,霍琴就是一个合格的老伴,生活如一潭死水,没什么意思。
《卡萨布兰卡》中有句著名的台词:“你生命中有哪些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男人有没有生命力。”同样,对一个男人来说,拥有充满活力的女人是一件非常重要而幸福的事。有活力的女人,可以给男人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使生活情趣盎然。
诚然,岁月和青春是一对冤家,我们拖不住时光的流逝,改变不了岁月的翻飞,但心态可以剥离岁月的束缚,永葆青春,何况,我们真的还没那么老。
我决定,找时间跟老婆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