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好好学习也就算了,究竟你在做你喜爱的事,现在连画也不画了,整天跟人厮混,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谈爱情啊!我画的是言情题材,创造需求灵感。”
“那你却是画啊!之前还老老实实地每天奋战八小时,最近这段时刻你来过一次图书馆吗?动过一次笔吗?”
“你怎样知道我没有动笔?我在他的画室,每天都在操练。”
“操练?别忘了你之前说的,你每天都是在按他的要求,画他要卖的著作。这样下去你的风格呢?你会失去独立创造的才能!”
“他会点拨我的,他是专业的。”
“他是个专业的商人,不是画家,他会毁了你的。”
“我爱他。”
潘大帅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即使他有别的女朋友,你也爱他吗?”
“你混蛋!”我恼羞成怒。我并非不知道学长还有其他的女朋友,可我是相信他的话,信他最爱我,信他和别人都是逢场作戏,信咱们有将来。
我和潘大帅没有暗斗多久就和好了。
之后接触的时机并不多,他忙着考研,除了睡觉简直住进了自习室。我在学长的画室里画画、卖画、谈爱情。
事实证明,从阴间里爬出来的人更能鉴别恶魔,潘大帅的预言完成了。编辑觉得我的画风变了,戏谑地问我是不是找人代笔的,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她让我修正。那段时刻我简直心力交瘁,每天改动的比创造的还多,学长又总是给我许多相反的定见,我简直不知道该怎样画了。
我第一部长篇连载的著作在那段时刻被逼进入结尾,我真的画不下去了。之前的谈论还蛮好,但这匆促的结尾让它的口碑扑街。我不开心,学长安慰我说:“你还小,画风还比较天真,等咱们再积淀几年一定能创造出更多更好的著作。”
毕业的时分,潘大帅以综合排名第一的成果拿到了研究生院的选取通知单,他大一时设定的方针达到了。那时分,我在学长的画室里,按他的指导,画他需求的著作。
和学长在一起的第四个年初咱们分手了,其时闹得很难堪,狠话说尽,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这个城市我再也待不下去了。翻遍通讯录,最终还是决议投奔潘大帅,他容许得很爽快,我连行李都不要了,买了一张高铁票,三个小时之后抵达他地点的城市。
可是他这个东道主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我下高铁他不来接,报了公司地址让我去找他,其时现已是晚上七点了,他也不问我吃没吃饭饿不饿,甩给我一串备用钥匙就回公司持续忙了。我太生气了,打了个车直接杀到他家,报复性地把他囤在冰箱里的食物一点一点塞到嘴里。当晚他到家的时分现已快十一点了,要不是他自动睡沙发把床让给我,他这个朋友我不要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醒来他现已上班走了,我在餐桌上发现他留下的字条:
“知道你不痛快,今晚请你吃饭,陪你好好闲谈闲谈。”
这个朋友还是要的吧!
离饭馆还有五分钟车程的时分,我接到了潘大帅的电话。他说抱歉,他又要加班了,我表示了解,打包好食物后去公司找他。
从六点等到八点,他仍未完毕。我托言累了,离开了。
我一个人漫步在夜晚的沙滩,最终买了几罐啤酒坐在台阶上吹冷风,我想哭……潘大帅伏案作业的容貌让我想起了早年的自己,他努力的姿态,像极了大学年代静心作画的我。
我想起四年前和他驻守在图书馆里的日日夜夜,咱们为了节省时刻午饭都是在楼梯里啃面包的。六年前备战高考,严重缺觉,咱们宁可把风油精涂改在太阳穴上强制提神也不愿少做一道操练题。抑或在高中之前,我也是认真学习,名列前茅的啊!怎样现在的我竟是这般容貌?
跟学长在一起的那几年,我简直荒废了我的日子。学习愈发不上心,牵强毕业;堵截大多数交际,日子的重心简直全部都是他;画画更是不胜一提,我失去了自己的风格,学长从一开端对我的“点拨”变成愤怒的大吼:“你到底会不会画!”争持越来越多,我计较他和许多女生含糊不清,他责备我过多地干涉他的日子。我才二十几岁,可脸上尽是瘦弱。
潘大帅这年读研二,正在一家心仪的公司做实习生,每天有加不完的班,却由于从事着自己喜爱的职业而不知疲倦。他的周围有许多和爱好相投的同龄人,他再也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了,我竟有点儿仰慕他。
就在那个晚上,我决议重拾自己的绘画梦,也是在那个晚上,我决议和曩昔的自己正式离别。
我定了当晚的机票,乘红眼航班飞去另一个城市,我要重新开端。登机前,我给潘大帅发了一条信息:“我好了。”合作一个表示再会的表情。
落地后,我收到了他的三条信息。
第一条,是一张我的相片,那是大一的时分,我拿着刊登了我著作的第一本杂志,让潘大帅给我拍的,笑得不可一世。配文是“加油”!第二条,“我忽然认识到了一个问题,我家的备用钥匙还在你包里呢。”第三条,“天啊,你是土匪吗?咱们家的冰箱让你给掠夺了!”
我不顾周围人的注目,哈哈大笑,在机场把他的钥匙给快递回去了。
回想起来,已有三年。其间,我又创造出许多著作,认识了不少业界的朋友,还办了一场小规模的画展。那个潘大帅,他居然成婚了?还生了娃?
宴席上,我看见那个桀骜不羁的少年如今已是西装衬身、举动得体,他和客人侃侃而谈的时分,对方一定想不出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吧。
我抱着潘大帅的儿子逗乐,他走过来。
“说说吧,成婚了都不告诉我一声,你几个意思?”
“我和我老婆是旅行结的婚,本想回来之后再办婚礼,可谁知怀孕了嘛!”
“你好歹告诉我一声啊,这出人意料的!”
“这样才算惊喜嘛!”
“是惊吓好吧!”
潘大帅的妻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绝对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她望向潘大帅的眸子里写满了温顺,他们耳语着什么,我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般配极了。
我想,潘大帅这个混蛋总算是完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