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看了保罗先生一眼,露出一丝坏笑说:“何先生,如果您有办法使保罗先生自愿脱下裤子,让你去摸一下他的生殖器或睾丸,就算是您赢了;如果做不到,那就是我赢了。”
此话一出,保罗、何雄飞都面现尴尬、愤怒之色。保罗是本市博彩业最有威望的前辈,他是何等身价,就是何雄飞把这1360万元全部给他,他也不可能甘愿脱下裤子受辱呀?想到这里,何雄飞出言斥责道:“您想出的这稀奇古怪的赌法,不是存心刁难和侮辱人吗?”
卡特皮笑肉不笑地说:“自古赌局无定法。何先生刚才可是同意让我出题目的,莫非你想反悔吗?”
何雄飞沉思片刻,爽快地答道:“保罗先生是我请来的仲裁,他自然不便介入我们两人的赌局。不如我把您出的题目难度加大一点,把保罗换成不久前新上任的本市市长乔治先生,时间以三天为限,您看如何?”卡特笑道:“好,好,一言为定!”
这时,保罗提醒两人说:“这场赌局关系到第三方的名誉、尊严,无论谁输谁赢,双方都不得泄露博弈过程,更不能事前向市长先生透露你们打赌的事。”卡特和何雄飞两人,都同意保罗先生的意见。
第三天,德斯拉市新任市长乔治先生,应本市博彩业联合会的邀请,出席联合会举办的欢迎晚宴。当市长与“金冠”赌场的老板握手时,他特意指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年轻人,对市长介绍道:“这位是何雄飞先生,澳门博彩界的后起之秀。他来到本市的第一天,就从赌王卡特的赌场赢走了360万元。”
乔治市长与何雄飞握了握手,惊讶地说:“我看到报上这条新闻了,你就是那个‘在心里下注’的年轻人?”
何雄飞点点头,说:“一点小花样,让诸位见笑了。”说话间,他仿佛无意中瞟了一眼乔治的手,随即煞有介事地说:“市长先生,我看您右手无名指苍白、削瘦,皮下隐隐有淤血,指甲过分隆起,手掌湿热潮红,这说明您连日来操劳、饮酒过度,可能已经导致您身体的一个很重要的部位发生了病变,因为症状尚不明显,所以您还没有觉察……”
乔治笑了笑说:“你凭什么这样说?莫非你们华人都会看手相、看面相吗?”何雄飞说:“我这不是相面术。我在澳门曾跟一个老中医学习医理,医书上说,人手是一个人健康的显示器、晴雨表。人全身有688个穴位,手上就占了344个,另外,手上还有14条气脉与身体五脏六腑的30多个器官相连。体内器官发生病变,总是先在手上显现出来。”乔治听何雄飞说得言辞凿凿,一时弄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何雄飞又解释道,中医理论博大精深,依据手相诊断病灶,不过是中医的皮毛而矣。
说到这里,何雄飞忽然压低声音,附在乔治耳朵边悄声说:“市长先生,我敢肯定,今晚只要您饮酒超过三杯,宴会之后,您的左侧睾丸就会出现肿块。您要不信,我下注10万元,以10万比1的赔率跟您打个赌。您赢了我赔付您10万元;您输了,给我一元钱,或者请我喝一杯啤酒就行了。”
乔治饶有兴趣地说:“何先生真不亏是博彩业新秀,三句话不离本行。今晚在场的都是博彩界的朋友,我就入乡随俗,跟您赌一次,不过,我要与你公平对决,我赢了,你也请我喝一杯就行。”就完,端起面前的酒杯连饮三杯。
当晚宴席结束之时,何雄飞与本市博彩业的元老级人物保罗先生,一起来到休息室拜见乔治市长。一见面,何雄飞就急切地问:“市长先生,我们的打赌结果怎么样?我可带着保罗先生来做见证人啦。”乔治一愣,这才想起打赌的事,他用手摸了摸下体,认真地说:“何先生,您输了。”
何雄飞突然像个孩子似的急红了脸,大声说:“不可能,市长先生,您可不要讳疾忌医呀。您脱下裤子,让我看看!”见乔治迟疑着不肯脱,何雄飞就催促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这里只有我们三个男人,您就当我是医生好了。再说,咱们两人定下的赌局,输赢总不能您一个人说了算吧!”
乔治不情愿地脱下裤子,何雄飞当即戴上手套,伸手轻轻触碰乔治的睾丸,然后,他先是神情黯然、转而兴高采烈地说:“我学医不精,我承认是我输了;不过,我很高兴看到市长的身体状况很好。改天我做东,请市长和保罗先生一起好好地喝两杯。”
乔治市长哪里知道,这场赌局是何雄飞事先策划好的,刚才,他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内,装有一个微型摄像机。当卡特从回放的视频中,看到何雄飞煞有介事地“检验”市长的睾丸是否发生病变的滑稽情景时,他是怎么也笑不起来——这场赌注1360万的赌局,他输了。
看到卡特黯然失色的可怜相,何雄飞不紧不慢地说道:“当年,你的赌场竞争不过华裔赌王何大旺先生,就请来一个会幻术的阿拉伯人,冒充沙特王子与他豪赌,直逼得他倾家荡产、跳楼身亡。现在你也知道被人算计、在赌局中惨败的滋味了吧?”
卡特惊恐地望着这个聪明的年轻人,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何雄飞不无伤感地说:“已故的何大旺老先生正是先父!”
卡特终于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是替他父亲复仇来了。望着这个聪明无比的年轻人,卡特不寒而栗,他不知道有备而来的何雄飞,今后还会用什么奇特的招数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