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的古怪吧,她估计急用钱!对了,老妈,那块玉坠呢?”友仁很好奇。
“被人赎走了。”
“啊!有人赎走了呀?典当人不是被杀了吗,谁赎走的?”
安芬埋怨道:“玉坠才当了几个小时,就有另一个女子拿着典当契约,说是胡静的姐姐,替妹妹来赎当的。赎当的女子长头发,身材高挑,瓜子脸,她递过6000元,额外多出的算是利息,我毫不考虑就把单销了,收了钱,把玉还给了长发女。就因这事,警察来调查了几次,还说那个长发女估计是凶手。”
2、
陆三桥走出“香之家”肉圆店时,刚好下了一场雨,把夏末的闷热一扫而光!街道上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因为雨衣太过宽大,被一辆三轮车给挂住了,出了点小状况,路况暂时不好。
陆三桥打着黑伞,绕入了小巷子。
因为案发现场出现了一个外卖的袋子,是香之家的外卖包装袋。陆三桥问店主林香,是否记得案发那天,有人打电话送外卖到桷子园9号。桷子园离骑楼街有一段路,要绕过几条巷子。照理说桷子园外围也有几家肉圆店,但独独叫了香之家的外卖,或许是那人吃惯了香之家的口味。林香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望了一眼日历,翻起了柜台上一本简易的记事本,有外卖电话打来时,林香会随手捉起笔,问几份,送到哪里。她找到了,的确有一通电话,叫送到桷子园9号。随后,陆三桥叫过送外卖的伙计王勇。
王勇说是送了双份到了桷子园,当时他按了门铃,是胡静开的门。陆三桥问了当时有什么异常吗?王勇说一切很正常,胡静还对他说了声谢谢。买的是双份,一定是还有一个人存在。王勇说屋内还有另一个人,不过他没仔细看清楚是男的女的,就骑着车走了。
桷子园9号的主人叫杜进,这栋房子,早在年前就租出去了。杜进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这栋老宅,成了凶宅,想想都让人害怕。杜进第一时间被叫到了案发现场。他说把屋子租给一个叫毛爱民的人住,此人在工业园区南面的一个建筑公司当设计师。不过电话打给毛爱民时,他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去国外参加培训,他把钥匙交给了他的女朋友桢子。桢子在一家公司当文员。接到电话时,听到是警察在征询,桢子大吃一惊。公司刚好做足了一大笔订单后,正组织员工在三亚游玩。桢子说钥匙她怕丢失,在旅行前把它寄放在公司的个人储柜里了。警察来到桢子的公司,在桢子的储柜里并没有找到钥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桢子说谎,一种便是有人偷了钥匙,知道桢子去旅行,桷子园9号将会空闲几天。
陆三桥在一家过桥米线的店里,一边捞着米线,一边看报纸。屋外头很热,屋里头因为有空调,所以是另一个世界。陆三桥经常来这吃过桥米线,图的就是清凉。他正捞着米线吃得津津有味,冷不防,最边角的那张桌子上,有个毛头小子的手机铃声响了,是那种带点色情的铃音,陆三桥皱了下眉!吃着吃着,陆三桥打了个冷战,那小子口无遮拦:“……你懂个屁,老子又不是吓大的。不过,我告诉你,让你安上爱因斯坦的大脑,你也想不到。老子看到一台冰柜,想扯根冰棍吞吞。啊哟!那冰柜里冰着个死人,吓的我差点尿裤……”
陆三桥逮着那个毛头小子,来到了桷子园9号。此人是个惯偷,那天就是在这屋里偷窃的,没找到啥值钱的东西,后来在一件西装的口袋里,搜到一枚求婚戒指,估计是毛爱民还没有送出去。要撤退时,见屋角有个大冰柜,想吃根冰棍降下温,便掀开柜板,冰气蒙蒙,冰柜里竟藏着个女子。贼再胆大,也不想跟命案扯上关系,他一溜烟地跑了。哪知自个儿一不留神,把这桩秘事在电话里捅了出去,却这么凑巧,被陆三桥给遇上了。桷子园命案由此浮出水面。
“你好,请问是阿婆家吧!”陆三桥来到巷子的一间平房,敲了门。门开处,露出一张老人的脸。阿婆把陆三桥让进门。陆三桥第一眼就看到了窗台上坐着只猫,椅背上立着只猫,地上有个竹编的篮子,摊放着毛巾,里头也窝着只猫。这只猫是黑色的,只有尾巴上有白点。
“我是在公园里遛猫时,遇到胡静的,她夸我把猫养的好喜气,她也养了一只猫,可是养的不肥敦。这姑娘挺热心的,她从老家回来时,总给我的猫们带来新鲜的吧浪鱼头,那是猫儿的最爱。你知道,胡静的老家是个渔村,叫什么来着,岱嵩渔村!”
陆三桥看着那只打呼噜睡得正甜的黑猫,在想,胡静为什么喜欢黑色的猫。黑色的猫看起来好阴森的感觉,这只黑猫因为主人的死亡,饿着肚子跑来找阿婆当庇护,实在是一只灵精的畜生。难怪陆三桥在胡静的住处没有找到黑猫的踪迹。
岱嵩渔村,原本是个小岛,出入都需借助船只。后来渔民圈海填虾田,愣是把岛与岸之间的纽带,硬生生填出了一条曲折的虾田路。虾田路很窄,只容得一辆车单行,不过在各个拐弯处,路稍微放宽了,远远的看着一辆车过来,对面的车肯定要找个拐弯处,等候着那辆车先过去。不然,若两个急性子的司机不相让的话,估计得耗死在单一的虾田路上,两车压根儿就不能并行的。
陆三桥出现在胡静的老家,见到那是一栋老房子,周围的几户都搬进了新房,只剩胡家还住在老旧的房子。房子里光线不是很足,第一眼见到胡静的母亲王桃时,陆三桥心底咯噔一下。不知是出于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并不友善,满口是抽烟过盛的烟渍牙。胡静的父亲很早就死了,是出海遇上台风溺海的。
当听到女儿的死讯时,这个女人只是颤抖了下,仍旧吸她的烟。烟雾迷漫中,陆三桥一度看不清王桃的脸,不知她有没有悲伤过。最后她总算冒出一句话:“怎么死的,捉到凶手了吗?”
陆三桥说,凶手用手掐死了胡静,然后把她冰在冰柜里。为什么被杀了,还要放在冰柜里,你老家这儿的习俗有没有关于这样的死法凶煞?凶手还是个谜,不过,警方已经在努力搜集凶手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