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啦!我是……我是来找陈雷拿户口簿去领结婚证的!”
“什么?”陈县长闻言大吃一惊,这陈雷是怎么回事?刚刚说有个叫冯晓晨的姑娘逼他结婚,现在洪艳艳也来逼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陈县长百思不得其解,抬头冲楼上怒喊道:“陈雷,你小子太放肆了,赶紧给我下来!”
很快,陈雷和他妈妈一同从楼上冲了下来,陈县长扬起手掌要扇陈雷的耳光,手掌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最终垂了下来。“你小子到底有多少女朋友?”
“爸,你说啥呢?我只有冯晓晨一个女朋友啊!”
陈县长用手一指洪艳艳,道:“人家也是来找你领结婚证的,你怎么解释?”
“爸,妈,我来介绍一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冯晓晨!”
“什么?”陈县长被弄糊涂了,这姑娘明明是“洪猴子”的女儿洪艳艳,怎么变成了冯晓晨?
洪艳艳上前见过陈雷妈妈,陈雷妈妈倒是一眼看中了这女孩,说了一些暖心的话后,就回身上楼去了。
洪艳艳目送陈雷妈妈消失在楼梯口,这才向陈县长解释说她小名叫艳艳,大名叫洪晓晨。
陈县长这才恍然大悟,儿子陈雷打小在口语上就“洪”“冯”不分家,是自己忘了儿子这个毛病,误会了儿子,好在字面上他不糊涂。
可他俩急着要结婚,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呢?陈县长认为只有将疑问抛给洪艳艳,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出所料,洪艳艳在确认会客室不会被人偷听的情况下,说出了她要和陈雷结婚的理由,这个理由完全出乎陈县长所料:他们俩拿结婚证,竟然是为了保护他陈县长。
洪艳艳说:“我们俩的婚姻不重要,重要的是叔叔您和我爸之间到底有没有搞权钱交易。自打我爸的建筑公司在你们临江开辟了‘根据地,站稳了脚跟,就没有离开过临江半步,临江的大大小小工程,几乎都出自我爸之手,被人称作’洪半城。试想,他一个外地人,来到临江,没有临江父母官的支持,怎么会有他如今的事业?那么问题来了,临江的父母官谁会支持他呢?通过我的秘密调查,发现陈叔叔您是我爸的浙大校友。而且您这一支持就长达十八年。在这漫长的十八年里,你们能保证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餐饭,泡过一次澡,做过一回足疗?”
洪艳艳喝光陈雷递过来的饮料,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特别是在去年年底的临江花园工程竞标中,我爸因为报价偏高,败给了天门建筑集团,这是有目共睹的结果。可是今年初,局面却有了反转,天门主动放弃中标的项目,拱手将这巨型蛋糕送给了他的竞标对手。这样的反转在影视剧中我们能接受,但在现实社会里,我们接受不了。这是叔叔您主抓的重点工程项目,能不让人往暗箱操作这方面去想?”
陈县长抬手叫停了洪艳艳的滔滔不绝,道:“说重点,说你逼陈雷结婚是为保护我的重点!”
面对陈县长的催促,洪艳艳放弃了羞涩和矜持,道:“其实,我们急着拿结婚证,就是为了给你们在临江花园工程中的暗箱操作打掩护。我们猜想,你们在这里面一定有权钱交易。为了洗白这笔钱财,我故意和陈雷结婚,这样,你们可以把这笔钱财当作我们订婚的彩礼,岂不是天衣无缝!”
陈县长听完哭笑不得,用手指着他俩道:“幼稚!都上大三了,头脑还这么简单。当然,在这里我必须批评你们俩的思想是多么不健康,根本不具备当代大学生应有的高尚情操!简直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不如。你以为你的小伎俩,就能瞒得过检察官的火眼金睛?恐怕到头来只会欲盖弥彰!”
陈县长示意他俩坐下来,道:“其实,临江花园工程绝没有暗箱操作的勾当在里面。按照县政府的建设规划,中标公司必须在2020年2月1日前入场,然而,因为疫情,天门建筑集团又处在主疫区,无法履行合同,才主动放弃的。当时,县政府为此事还专门发了变更工程承包商的通知,这个过程是公开的,但坊间传闻,说是你爸施展手段,上下打通关系,最终,把落入天门手中的‘锦鲤给抢了回来。对此传言我早有耳闻,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歪,所以,无须你们的保护。”
陈雷和洪艳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继续聆听陈县长的下文。
“实话实说,我和你爸的合作关系是:我们需要过硬的工程质量向党和人民交差,他需要做工程赚钱养家和壮大他的工程队伍,各取所需,仅此而已,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叫合作共赢。”
“雷雷,给你户口簿!”这时候,陈雷妈妈拿着户口本,快步走下楼来。
“妈,户口簿我们不需要了!爸、妈,跟你们说实话吧,你们被我们骗了!当初,洪叔叔没有竞标成功,结果却又拿到标书,我们怀疑这里面有权钱交易,所以就以逼婚之计,诈诈老爸,没想到老爸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