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尼亚西部的裂谷里,有个湖叫纳古鲁湖。站在高处远望,湖上红光闪闪,仿若烈焰燃于湖上。但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鸟——成群成群的火烈鸟。
火烈鸟是一种大型涉禽,它的身子高,眼睛小;双翼长,尾羽短;它的长喙如镰,长颈弯曲;羽毛是红色的,腿脚也是红色的,且这红色的腿又细又长。为了保护自己,火烈鸟常常成千上万地聚集在一起。当它们结群起舞时,便如桃林盛开;当它们绕湖而飞时,又似红霞涌动。
但是,火烈鸟并非生来就是红色的。初生的火烈鸟,其体色是灰褐色的,腿也是灰褐色的。一年后,它已经长得跟成鸟一样大了,但体色还是灰褐色的。三年后,几经换羽,它的羽毛才变为红色。那么,它的羽毛是如何变红的呢?
火烈鸟栖息的湖泊,并非普通的湖泊,而是碱水湖。纳古鲁湖里的水便是咸涩的,因地处赤道,照在湖上的光又是灼热的。但这咸涩的水和灼热的光使湖里长出了一种特殊的水藻。火烈鸟之所以通体粉红,就是长期食用此藻的结果,因为此藻中含有一种特殊的叶红素。
又到了晚餐的时候。在湖边的浅水中,一只火烈鸟把头埋入水中,用它的长嘴搅动湖水。随着火烈鸟的搅动,水藻便漂到水面上。火烈鸟把漂上来的水藻吞入嘴里,但不会一并吞下浑水和渣滓,因为它的嘴里有一块过滤板。这块过滤板就像一个筛子,能把多余的水和渣滓过滤掉。大自然无奇不有,但只有火烈鸟是使用过滤器觅食的。
碱水湖里的水是有腐蚀性的,但火烈鸟腿脚上的角质鳞片十分厚实,足以抵御这种腐蚀。
火烈鸟没有牙齿,不能啄也不能咬;其喙虽长,却不锋利。所以它虽然看起来很庞大,却跟雕、隼等猛禽不同。它是一种善良的弱禽——火烈鸟不伤害比它弱小的动物,却免不了被其他动物所伤,比如海雕、秃鹳,比如狒狒、鬣狗。粉红的羽毛虽然美丽,却因太过醒目而使它时刻处于被攻击的危险中。但火烈鸟是机警的。任何时候,鸟群里都有岗哨。一旦发现敌情,哨兵便立即报警。若危险来自天上,它们便潜入水中;若危险来自水下,它们便腾空而起,飞向高空。它们就这样保护着自己,从而使其族群得以延续。
咸涩的水和灼热的光不仅没有阻碍和压制火烈鸟的生命,反而促进了它们的生长,使生命更美更善。所以苦难并不必然使人堕落和苦恨,苦难也能使人奋发,使人爱并成长。因为苦难有时就是化装的祝福。正如印度诗人泰戈尔所言:“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你受的苦将照亮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