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兽医更疑惑了:“我跟令姐之事八竿子打不着,能帮你什么啊?”小乔说骆家小少爷要给大狼狗过头七,去香烛店订购了祭品,这是个机会。接着她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王兽医,对方听了连连摆手:“这不行!狼狗可没中毒,我虽是个兽医,但好歹也算个大夫,怎么能胡说呢!”说罢关上了屋门。
小乔哭喊道:“先生就当积德行善,帮帮我们无财无势的贫苦人吧!”这时似乎老天爷也流泪了,倾盆暴雨从天而降,小乔就这么跪在狂风暴雨里。
王兽医看到小乔跪在雨中脸色惨白,只得开了屋门,“孙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小乔说:“我绝不能让姐姐死不瞑目,还望先生成全!”王兽医无奈地说:“好,我就帮你这个忙!”
到了大将军头七这天,骆少峰去香烛店取祭品,却在店里看见一只纸扎的大狗,外貌和大将军一模一样。他问店伙计:“这纸狗是咋回事儿?”
店伙计说这是王兽医定做的,对方还拿来一张狗的画像,叮嘱一定要扎得神形兼备。
骆少锋心里起疑,拿了祭品没走,躲在香烛店对面的小巷子里。没过多久,就见王兽医来取纸扎狗,他便偷偷跟上了对方。
来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王兽医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纸狗,一边作揖一边自语:“大狼狗对不住,都怪我医术不精,害你枉自丢了性命……”
骆少峰一听,敢情大将军之死另有隐情?他跳出来揪住王兽医的衣襟,“大将军到底怎么死的?”王兽医说:“其实,大狼狗是中了毒……”
王兽医说那天到骆府出诊后,当夜就做了一个梦,死去的大狼狗对着他狂吠。他记起学医时师父说过,牲畜也是一条生命,如果被误诊而亡也会阴魂不散的。于是他又去翻了一遍医书,发现大狼狗的症状应该是毒药引发了隐疾,可惜他当时没按解毒施救,才令其枉死。所以今天他就依照师父的交代,若有误诊伤命之事,当在“亡者”头七烧纸扎像祭拜。
骆少峰一皱眉:“它中的什么毒?”王兽医小声道:“应该是鼠药。只是中毒较轻,我才没看出来!”
骆少峰回家找到小乔:“你姐姐那天是不是把她买的包子给大将军吃了?”
小乔哭道:“姐姐跟我说,大将军紧追不放,她只得扔了个包子给它。后来姐姐被毒死了,大将军也同时死了,我也怀疑是包子毒死了它,但没敢说出来!”
骆少峰咬牙切齿道:“大将军,我不会让你白死!一定把害死你的罪魁祸首找出来给你报仇!”
骆少峰找到他爹,哭着喊着要查清案情真相,否则就绝食。骆老爷怕儿子有什么好歹,只得备礼去找钱县令帮忙。
钱川收了好处,又想巴结在京城官场有门路的骆家,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但堂堂县衙为了一条狗立案说出去太难听,所以又把孙大乔的案子翻出来说事儿。
县衙捕快很快查明了真相。当时月满楼一屉包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有几个滚到了角落里,沾上了为毒耗子撒的鼠药。月满楼的掌柜舍不得白扔了,就吩咐伙计拿水把那几个包子冲了冲,抹干净了降价卖掉。没想到包子没冲洗干净,才引发了孙大乔的命案。不久,月满楼的掌柜被判了刑。
孙小乔来到姐姐的坟前祭拜,感叹道:“明明很容易查清的命案,却非得借助一条狗的力量。若不是我求着王兽医演了一出戏,姐姐你就将永远冤沉海底了。这年头,狗命倒比人命关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