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狗转遍京城的青楼,挥金如土,终于物色到了合适的人选。此女子是怡春院的花魁,传说是皇帝的姘头,她自己也言之凿凿,却不耽误生意,只是要价颇高。孙小狗毫不在意,花下重金包下了花魁。
过了几日,谷大彪进京办事。当晚,就在孙小狗陪同下来到怡春院。进了花魁屋里,孙小狗把谷大彪引荐给花魁,还在他耳边说道:“哥哥,这位花魁姑娘自称被皇上临幸过,要价一百两,可满意吗?”
谷大彪连连点头,孙小狗这才对花魁说:“花魁姑娘,这位是我贵客,可要招待好。”花魁连连点头,孙小狗自觉溜了出去。
谷大彪和花魁正喝花酒,突然老鸨子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对两人说道:“不得了,皇上来了,要见花魁!”
谷大彪吓得就要往外跑,被老鸨子拦住,指着床下说:“皇上马上就到门外,你藏在这里,莫要出声。”
谷大彪赶紧藏到了床下,大气都不敢出,却听皇上进了屋,就对花魁抱怨起来,说刚才在宫里,他偷听到一位窥视宠妃洗澡的太监说了句“她还是那么白”,就打翻了醋坛子,认定是太监未净身,与宠妃有染,立即把两人抓来杀了。事后发现,太监已净身,原来,这对男女本是相好,但女的被选入宫,男人为了能再见她才净身进宫的。
皇上讲完,仍怒气未消地骂道:“管他是太监还是妃子,敢对朕不忠,被朕发现就得死!宠妃死了,位子空了出来,过几天就接你进宫。今夜没兴致,朕喝两杯酒就走。”
皇上喝了两杯酒就离开了,花魁赶紧找到孙小狗,俩人把还在床底下的谷大彪扶出来。谷大彪立马拽着孙小狗出了怡春院,这才喃喃自语:“以前听说皇上颇有气度,没想到全是骗人的。”
孙小狗问道:“哥哥,我们怎么办?”谷大彪决然道:“我手里还有些现银,你我兄弟分了各奔东西吧。”
孙小狗很是不屑,说道:“哥哥,怕什么?我们拿出银子,堵住花魁的嘴,您不一样安心做御马监掌司?”
谷大彪长叹一声,道:“别的青楼女子自称与皇上有染,只是为了抬高身价,花魁却是真的,还背着皇上做皮肉生意,一旦进宫,事情败露,能有你我的活路?”
孙小狗又道:“那要不要去跟叔父大人商量,求他老人家给拿个主意?”
谷大彪连连摇头,叹道:“他是什么人?皇上的奴才,如果知道了我和花魁的事情,莫说是侄子,就是亲儿子也得绑着送到皇上面前,我们还是逃吧。”
孙小狗不敢说话,和谷大彪分了银子,连夜逃出京城。谷大彪从此销声匿迹,孙小狗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清河镇的乡亲们都乐于看到谷大彪消失,也都以为与孙小狗无关,张员外却告诉了众人实情:“孙小狗说谷大彪是恶人,他自己是匹夫,却是有良心的匹夫。他等谷大彪落单时跑来告密,我才将谷大彪赶出清河镇。等谷大彪当官后,他怀疑谷大彪没净身,故意当众出丑,就是为了能接近谷大彪。之后也是他花重金与花魁、老鸨子串通,找人冒充皇上吓跑了谷大彪,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只可惜谷大彪作恶多端,谷太监更是祸国殃民,却没得到应有的惩罚!”
众人齐声道:“张员外不必难过,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果然,五年后皇上驾崩,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罢免谷太监,连同爪牙一并抓了惩办,隐匿在外的谷大彪也未能幸免,验明正身之后被处斩,“假太监”身份也大白于天下,又为谷太监新增了一条罪状。
至于孙小狗,原本也受到了牵连,但张员外率清河百姓为其作证,不但无罪,还得了个“义士”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