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我的母亲

1988年,我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里。我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但在大家庭的排行里,我排第九,上面有五个堂姐和三个堂兄。

童年的我,对长辈礼貌又尊重,对弟弟呵护有加,承担力所能及的所有家务,在学校努力进取,这是我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让父母省心、贴心。我就像个丑小鸭,慢慢成了大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喜欢照镜子,当然我也不自卑。相反,我真诚而善良,坦诚而自信。结婚前,我从家带来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光着头但穿戴很整齐的女娃坐在椅子上。母亲说,女娃并不太会坐,是她一手扶着女娃,勉强拍了这张照片—那是襁褓中的我。

有一次,我的钱包不慎掉进水里,那张照片被水浸泡了,我与珍贵的照片挥手再见,如同告别了丑小鸭。我从不相信爱情,直到生命中出现那个坚定而执着的洋。随洋远嫁后,一年又一年陪伴自己的人,从父母变成了为人父母。如果有哪一年最难忘,一定是今年,是今天。已经有一百三十八天没有见到父母的我,很想家,很想家。

有时候,闭上眼就会泪目;有时候,睁开眼还是会“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无处不青山”地自我劝解。

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更想我的母亲。她是一位勤奋而自立的母亲,为了供我和弟弟,她干过很多了不起的“大事”。刚对母亲有记忆时,我应该两三岁。那时,父亲开拖拉机拉脚,母亲就跟着去装车。我记得那个料厂满是竹片,年轻的母亲干起活儿不比男人差。后来,家里做服装买卖,父母各有分工。母亲经常凌晨两三点钟起床,一人坐车去白沟采购原材料,总是快到中午时才回家,拉回来满满一车布匹、纽扣。奔波劳碌的母亲竟让人看不出疲惫,到家就和父亲一起叠布裁剪,再把需要做的活儿分配给工人。忙到次日,又早早带着整整一三轮车的成品,和父亲去新兴市场出摊。勤劳的父母把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家里几乎抢在很多人家前头买了彩电、冰箱、席梦思,还安装了电话,更是给我和弟弟买了漂亮的单人床。后来,新兴市场拆迁改建,我们家的服装生意也就画上了句号。

母亲一向不会让自己闲着,她给四爷家的点心房帮忙。虽然挣的钱不如以前多了,日子明显不如从前,但母亲从不会让我委屈。那时流行的衣服,即使我不要,她也会给我准备,喇叭裤、休闲鞋、七分裤、一步裙等,我几乎跟上了所有的时髦。

2004年,家里开始养牛,母亲每天出去干活儿,养牛的重任就落到了母亲的身上。好几头牛,母亲要经常给它们铡草,还要给牛挤奶、清粪。这些活儿,母亲从来没让我干过。那时,唯一需要我干的就是每次放假回家,把母亲给我煮好的牛奶一饮而尽。

我记得那时的清苦,更记得那些日子里的欢笑和香甜,那是扎根泥土中的快乐,更是天道酬勤带来的踏实与满足。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和弟弟都已结婚生子,父母终于不必再为生计奔波。这些年,父亲重操旧业,凭借多年的信誉和口碑,还有精益求精的技术和态度,赢得了很多客户的信赖,把自己的装修事业干得顺风顺水;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勤奋,在家门口的服装作坊里干她拿手的活儿。父母不老,他们还在用自己的行动,为家庭奉献,为社会奉献。

我的父母虽然普通,但并不平凡,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用他们的意志品质,对我们言传身教。

2020年,农历二月初一,晴。今天,是我32周岁的生日,我最想致敬我的母亲,她为我骨开十指的恩情,我一辈子不忘。

母亲,我爱您,如同爱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