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投资?”很多人脱口而出的答案是赚钱,或者是教科书里的标准说法——财富的保值增值。但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很多特别成功的投资人,即使财富多到只是一串数字了,他们也还是不肯离场;很多“韭菜”,即使亏了很多钱,也同样会在市场上恋栈不已。所以,我一度认为,人们投资不只是为了赚钱,还想从中获得“赢”的感觉。
但很多了不起的投资大师说,其实投资是一场输家的游戏。
投资——一场输家的游戏
网球迷应该都知道,在四大满贯级别的网球比赛中,一个选手既要打出更多快速精准的、令对手无法反击的制胜球,也要减少自己不必要的非受迫性失误,这样才能赢得胜利。尤其当对手水平与自己旗鼓相当,比如费德勒对决纳达尔的时候,最后决定胜负的常常是非受迫性失误的次数——换句话说,决定比赛结果的不是“赢”,而是“输”,输得少的那个人就是赢家。这就是所谓的“输家的游戏”。
着名的《金融分析家杂志》在1975年刊登过一篇论文《输家的游戏》。在这篇论文里,作者专门讨论了“如何把体育竞技中赢的策略转嫁到投资中”的问题。
这篇文章告诉我们,投资市场的环境和球场环境一样,随时都在变化。你看好的股票可能遭遇“黑天鹅事件”,宏观政策可能突然转向,其他投资者的情绪更是不在你的控制范围。所以,主动进攻的策略很可能导致败局。尽量避免投资中的失误,才是普通人投资能赢的秘诀,也是一场投资游戏中最令人着迷的地方。
很多杰出的投资者都意识到了竞技体育和投资之间微妙的相似之处。全球顶尖的投资基金美国橡树资本的创始人霍华德·马克斯,在《投资最重要的事》一书中总结了竞技体育和投资的相同之处。
第一,竞技体育和投资都具有竞争性。有人赢就有人输,泾渭分明。
第二,竞技体育和投资都可以用定量的标准来衡量。投资的效果取决于收益大小,比赛的结果取决于得分高低。衡量标准简单、直接、清晰可见。
第三,竞技体育和投资都是能力和运气的综合体。只有像费德勒和巴菲特这种拥有超凡能力的人,才能长期站在体育界和投资界的巅峰。但有时运气真的也很重要,比如,2002年世界杯中国男足出线,股市散户申购新股成功等。
安全边际——输家游戏之秘诀
既然投资是一场输家的游戏,那怎么才能减少输的次数呢?
简单地说,就是要采取防守型的战略,不能激进地追求制胜投资,而是要尽量避免制败投资。这意味着,投资时要保留足够的安全边际。
“安全边际”是投资大师格雷厄姆提出的一个概念,也是巴菲特最看重的一个投资指标,它指价值与价格相比被低估的幅度,幅度越大,安全边际就越高。比如,估值100元的资产,如果能以90元的价格买入,这10元的差价就是安全边际,也是你的获利机会。但问题是,估算不一定准确,而且市场时刻在变,如果预期落空,亏损的概率就会非常大。所以如果能以70元的价格买入,损失概率就低很多。这时,安全边际也就变高了。
一个安全边际过低,甚至突破安全边际的投资,成为失败投资的概率就很大。这就像在快到警戒水位的河边抓鱼一样,被洪流卷走的概率会比较大。
有人可能会问,安全边际是建立在估算内在价值基础上的,假如不会估算内在价值,那是不是安全边际就没有用了呢?其实不然,即使普通投资者,在投资上贯彻安全边际也仍然有方法可循,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除非自己是真正的内行,否则要尽量避开那些热门领域和机会。因为越是热门,价格就被抬得越高,而且随着话题的热炒,突破安全边际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输的概率也会变得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