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还不是我嫂时,是一家公司负责楼层卫生的保洁员,但我哥却爱上了她,并鼓足勇气到集体宿舍找了她。
“梆梆”敲了门,我嫂可能是从我哥平时一见她就油绿绿的目光中敏锐地看到了问题的实质,所以不开门不说,还一声不吭。
我哥站在门口尴尬地想:既然来了,干脆就厚次脸皮吧!于是,我哥以每十秒敲一次的频率,梆梆,梆梆,一个劲儿敲。
我哥规律地敲了六次,门开了,想不到的是,我嫂几乎以闪电的速度,红着脸一把薅住我哥。更想不到的是,人不高马不大的她有一把蛮力:甭看我哥站在她面前陡然高出一尺,但她拎着我哥的裤带,竟把我哥掂了起来,还问:“敢不敢啦?”
“我、我……”悬在半空的我哥脸色苍白,吞吞吐吐。
一分钟的样子,我嫂放下了我哥,好容易让惊魂定了,我哥说:“干嘛啊?”
这么一问,和她同宿舍的女孩都愣了。半晌,“谁叫你贼眉鼠眼呢!”一个反应快的胖女孩说。“是啊是啊,咋看你都不怀好意呢!”“就是,没安好心!”其他或胖或瘦的女孩也反应了过来,七嘴八舌叽喳。
“我没做啥啊,只是想借一下拖把嘛!”我哥委屈地把临来时想好的借口说了,女孩们便把目光齐刷刷投向了我嫂。
顿时,嘻嘻哈哈,女孩们都笑,前仰后合,震得楼都颤呢。
第二天,我嫂看见我哥时,勾头红脸声若蚊蝇说了句“对不起”。
按惯例,我哥该客套着说“没关系”的,但我哥没说,而是问:“你咋恁大力气啊?”
我嫂笑说句“从小练的呢”,并解释说,她爹在村里是文化人呢,读过不少书,按照国标计算,该是小学六年级水平呢。还说,她生下来身体不是很好,大夫说要加强锻炼。她长到五六岁时,她爹买了头小猪崽,那小猪蛮可爱,她爹看她挺喜欢和这小猪玩耍,就想起了古代有个老大娘天天抱了猪上阁楼的事儿,逼着她天天也抱着小猪来回走几圈。于是,她抱着抱着,一晃猪长大了,尽管她没咋长,却仍能抱动。因此,这头猪一直没卖,天天让她抱着玩儿。就这么,她就有了力气。
“怪不得你恁大劲呢!”我哥说。
“嘻嘻,比你再重些的猪我也能拎动呢。”我嫂笑说。
听着这话,我哥觉得怪怪的,却不知咋回应。不过,有了这番对白,他俩居然“交往”了。
前阵子,我哥和她一起到她家,她娘看着我哥笑着笑着,忽就阴郁了。
“咋了娘?”我嫂好奇地问。
她娘又看了我哥一眼,说:“闺女啊,要说这孩子挺不错的,但人高马大的,万一婚后他……”
她娘的话吞吐时,我嫂嘿嘿一笑,顺手抓起我哥的裤带,让我哥双脚离了地,冲一边笑眯眯吸着我哥孝敬的好烟的她爹说:“爹,接着!”
话音甫落,嗖,我哥到了她爹怀里。我哥惊恐万状的,就听她爹也喊一嗓子“接着”,嗖,我哥又到了她娘怀里。就这样,我哥被她家三口传来递去折腾了老半天,居然没一个脸红脖子粗的,更不要说流汗了。
当晚,我嫂一家人和我哥一起吃饭时,我哥的心仍扑扑通通跳着。本来,他是想喝两口酒平复一下心情的,却不想刚端起杯子,一头二百来斤的猪吭哧吭哧晃荡着过来了。我哥正想问问我嫂,这是不是就是她以前抱的那头猪呢,那猪的一条腿跨进了堂房门槛,忽然,只见我嫂她爹眼一瞪,咣一跺脚,随着一声吼“滚!”那猪居然就到了院门口。顿时,我哥的嘴巴张大了:哎呀妈呀,这家人有“功夫”不说,连他家的猪都会“凌波微步”的呀!
当时,我哥就知道,他这辈子,恐怕只有“好男人”的份儿了。所以,婚后,我哥在我嫂面前,总是哈着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