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让我放过你

1.神秘之旅

傅诚是我以前驴行认识的朋友,我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有一天,他约我一起再驴行,我有点纳闷儿,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身家几千万,怎么会有闲情逸致陪我这个黄毛丫头玩驴行?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依恋他,是因为他的财富?其实我不缺钱,身为省人民医院内科主任的独生女,父亲的收入让我活得富足而自立。

我不知道我和傅诚的未来会怎么样,但是,至少我现在对他是很有感觉的。

实习几个月后,我对父亲说,想在正式参加工作前最后玩一次,和朋友去驴行。

父亲已经习惯了我的“野”,一再叮嘱我要注意安全。

我便收拾行囊,和傅诚会合了。

在飞机上,傅诚对我说:“我有一个姨奶,不到60岁的时候,丈夫死了,几个子女都不愿意管她,后来经人牵线,她嫁到西南一个叫塘水的偏远小地方,听说最近病了,很严重。小地方的医疗水平有限,我想请你这个医科大学高才生去看看她。如果可以,我想把她接到省城来治疗。奶奶最疼我了,她活着时经常和我提起这个妹妹。所以,我最近无意中知道了姨奶的情况,才想趁着你还没正式工作的空当,带你出来驴行,顺便看看我姨奶!”

塘水小镇很远,下了飞机,我们又坐上了火车。

在火车上,傅诚拿出了几张纸,那是一些相关检查的化验单复印件,姓名被隐去了。

我觉得字迹有些熟悉,但没细想,一边看一边问:“这是谁的化验单?”

傅诚说:“你别管,从这份化验单来看,这人有没有患上白血病?”

我说:“你总得告诉我,这人是男是女,年龄多大,我才能判断啊!”

傅诚叹了口气,说是他一个好朋友的孩子,今年12岁,因为家里的装修材料有问题,怕是患上了白血病。

我指着化验单说:“你看这个WBC,指的是白细胞计数。数值如果是成年人的,那就超标了;但对一个12岁的儿童,数值还在正常范围内。还有血红蛋白、红细胞比积等,都在正常范围内。可能她的气管会有影响,不及时诊治会变成慢性咽炎、鼻炎,但没有白血病……”

2.诡秘疾病

到了塘水镇,已经是傍晚了。我来到傅诚的姨奶家,一只很丑、块头比较大的狗冲着我们狂吠,它看上去和普通的土狗完全不同。

我好奇地打听,傅诚的姨爷说,这是以前镇上的一个人从边境引进来的狗,后来大家发现这种狗特别适合看家护院,在当地就繁殖得多了。

我进了房间,看到了傅诚的姨奶,她干枯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我说:“镇上的医疗条件有限,不如带姨奶去县城检查吧。”

姨爷摇头:“别去了,镇上已经有好几个人是这样死的。不是怕她死,而是怕她死后,还会拖着谁一起去死……”

我非常诧异,可是,姨奶也附和:“傅诚,我大姐有你这个孙子,是她的福气,我这病是不行了……”

姨爷继续向我们解释:几年前,镇子和附近的村子就开始“撞鬼”,已经有十几个人患一种奇怪的病死亡。

最恐怖的是,死去的人,不少会在死亡几小时后,突然跳起来咬人,有两人就是被“死者”咬死的!

我越听越可笑,这不是在说“诈尸”吗?我对姨爷说,这种现象很正常,人死后,身体电场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如果周边有猫、狗等,就会对死者的身体产生静电作用。因为猫、狗等动物的皮毛会产生电离子,引起死者的某些生命特征反应,被民间传为“诈尸”。

姨爷不以为然:“丫头,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懂。不过,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以前从未见到过这种情况。后山村王家,王蛋子才二十几岁,不知道怎么会染上这病,人死了,正在停灵中,半夜突然就爬起来,按住他媳妇就咬脖子,硬是把他媳妇给咬死了。再说,现在是四月,这几年,这样的事只发生在四月、五月,我们称为‘鬼月……”

我听得毛骨悚然。

我把姨奶的衣服脱去,发现她全身的皮肤都出现红色斑丘疹,颊黏膜上还有麻疹黏膜斑。

我有些疑惑,她这是典型的麻疹症状,按理不会死人,怎么在这个镇子上会有那么多人死亡,并流传着“撞鬼”的说法呢?

3.亲睹“诈尸”

在傅诚的坚持下,姨奶还是答应和我们一起去县城做检查了。

负责验血的那个医生说,这些年,镇子上古怪地死过不少人,检查过了,确实只是普通的麻疹。

麻疹至今没有特效抗病毒药物,重点在于护理和保养,很可能是塘水小镇的卫生条件有限,才导致死亡率偏高。

我点头认同,但是,怎么会出现“诈尸”率也偏高的情况呢?我让县城的医生把血液样本帮我备了几份,我准备带回去,让父亲和省人民医院的专家检测一下。

回到塘水,远处有敲锣打鼓声和鞭炮声,傅诚说:“恐怕又有人死了!”果然,回到姨奶家,姨爷说,镇东李老头家的大儿子,已经染病一年多,拖到现在,还是死去了。听到这话,姨奶的脸色暗了下去,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姨奶奶别怕,有我呢,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傍晚,听说李老头家在守灵,我控制不住好奇,对傅诚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傅诚答应了,就这样,我们两个外人,在姨爷和姨奶的带领下,去了一户陌生人家里守灵。

傅诚悄悄告诉我,姨爷想让他把姨奶带走:“他和我姨奶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他自己的孩子都不待见我姨奶,甚至饭都不给她吃饱,她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现在,得了这病,他怕姨奶死了,会咬他一口……”

我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傅诚叹了口气:“把姨奶带走不现实,她这病好不了,要是在半路上就挺不下去了,我们怎么处理?”

他打算先在塘水陪姨奶一阵子,给他们家一点钱。不然,只怕我们一走,那家人怕姨奶“害”他们,会把她扔到荒山野外去。

晚上子时,李老头家的灵柩里突然传来一阵异响,让我和傅诚一阵恐惧。棺材盖被推开了,一个男人,不,一个死人从棺材里爬出来,扑向守灵的人。

众人惊叫着逃开,其中一个青年被凳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抓住青年的脚就要咬。

青年拼命挣扎,散开的几个男子又跑了回来,帮着他把死去的男子用力地掰开。

大概过了十几秒,那死去的男子才停止折腾,大家重新把他抬进了棺材里,一阵唏嘘:“好了,没事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是学医的,也接触过死人,可眼前的一切让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