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父亲对我的严厉要求”(2)

毛泽东信中讲的河伯,是指传说中的黄河水神,李讷读了《庄子·秋水》一文后给父亲写信发表感想,认为河伯鼠目寸光、自高自大,是不可取的。所以毛泽东给李讷回信,深为她的进步感到高兴。

李讷还告诉我说:“我30多岁才结婚,结婚后由于母亲的反对,加上许多方面与他不合,结婚没有几个月我们就分居了,后来就离婚了。王效芝出生后,我不仅要工作,还要拖着病体打理家务,加上那时我的工资只有70元,生活上遇到了诸多困难,心情也不好。到1976年9月父亲去世了,母亲又作为’四人帮主犯被关押。瞬间,巨大的悲痛和精神压力、经济压力,一齐向我袭来,我的人生之路到了最最困难的时候。然而,在党组织的帮助下,在亲戚朋友的关照下,终于克服了一道道的困难,我没有倒下。说句心里话,如果没有父亲那时对我的严厉严格要求,那后来所碰到的苦日子还不知怎么过呀!我永远感谢父亲的教诲。感谢他对我的严厉严格要求。”

“我要省钱帮助一些八路军烈士后代”

李讷与王景清结婚前十几年中的日子是非常困难的。1985年与王景清结婚后,虽然各方面的条件较前有很大改善,但在我的印象中,其经济条件也只不过是个基本温饱型,要想每月能剩下一点钱,必须从吃穿上抠出来。

尽管她当时的经济条件一般,可她在与我交谈中,多次提到要帮助定居在京西门头沟斋堂的一些八路军后代。

她告诉我:“京西斋堂地区有一些原八路军战士及后代。他们有的身上还留着许多弹片,有的还成了残疾人,随着年龄的增大,生活上遇到很大困难。虽然组织上给了很大关怀,但仍然困难不少。我去看过他们多次,每次看后我都很难过。想来想去还是给他们些经济资助最好。我一方面在家庭开支上厉行节约,能不花的尽量不花,能少花的尽量少花。从我和老王的工资中拿出一部分给他们。”李讷这番话是在湘府酒楼吃饭时讲的。

湘府酒楼的菜肴全部都带辣味,彭建林生怕李讷不习惯,笑着对李讷说:“这里的菜都辣得很,不知你能不能吃得了。要不就叫厨师少放点辣椒!”李讷笑着说:“我父亲曾经说过,不吃辣椒不革命。我跟父亲吃饭时,厨师从来都是按父亲的口味做。所以吃辣我很习惯了。”在吃饭的过程中,李讷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对红烧肉、火焙鱼、白辣椒炒鸡杂、三腊合蒸尤为感兴趣,多次称赞做得好。

彭建林为了表示对李讷的敬意,有意多点了一些菜。李讷见此,便笑着说:“这么多菜,哪能吃得了呀!大家要使劲吃呀!吃不了就浪费了!”我笑着说:“按照彭建林同志的点菜食谱,应该还有三四道菜没有端上桌。”李讷立即说:“没有上桌的菜,就不要端上来了,以免浪费。桌子上的菜,大家实在吃不完的,我打包带回去。”按照李讷的意见,没有端上桌的菜就退了。

席终时,李讷笑着对彭建林说:“彭先生,谢谢您!今天叫我吃了一顿久违的我父亲爱吃的地道家乡饭菜。这些没有吃完的菜,请服务员帮我打包带回去,让老王和儿子也尝尝!”服务员在打包时,有几盘菜没有搞干净,还留下少许。李讷见此立即笑着对服务员说:“我和父亲吃饭时,每个菜盆吃完后都得用汤或饭将盆上的油水冲干净的,然后吃光。一粒饭一滴油都是来之不易呀!请将那还有菜的盆子都搞干净,放在盒子中,一点也不要浪费!论今天的饭菜,不是全国人民都能吃得起吃得上的呀!”

李讷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饭盒,笑着说:“今天酒足饭饱,还带这么多,够我家三口吃三四天的。如果每人按5元一顿计算,全家起码可节省五六十元伙食费!”她的话使在场的人很受教育,很感动。

“我们三人的共同名字就叫‘李刘张吧”

为纪念毛泽东主席100周年诞辰,湘潭市举行文艺晚会。湘潭市市长孔令志要我代表湘潭市委市政府邀请毛岸青、邵华、李敏、李讷、刘松林(原名刘思齐)和张玉凤等参加晚会。为了不走空,我事先都与他们电话预约。

到毛岸青、邵华夫妇住处时,邵华接待了我。她说:“因时间排不过来,文艺演出活动就不参加了,在韶山召开百年大庆时,我和岸青、新宇都去。”

到李敏家时,当时她在家养病,行走非常不便。她说她就不去了,叫我告诉湘潭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同志,谢谢他们的美意。

到李讷、刘松林和张玉凤家时,她们不仅热情接待了我,还都说一定按时前往,同时要我告诉湘潭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同志,谢谢他们的盛情邀请和对毛主席的爱戴。

大约一个星期后,湘潭市庆祝毛泽东主席100周年诞辰活动办公室来电话:“李讷、刘松林、张玉凤等来湘潭参加文艺演出活动事,孔市长已报告省委书记王茂林等同志,王书记等省里领导对此非常高兴、非常重视。王书记说,毛主席亲人和身边工作人员来湘的接待工作改由省里负责,湘潭市配合。由于市里和省里搞接待的同志都不认识她们三位,怕在机场接她们时出差错,影响她们的安全,孔市长希望你能同她们三位商量商量,给一个她们认可、能打牌接待的名字。”

随后,我到李讷家里,把孔市长的意见原原本本告诉了她。李讷笑着说:“至于暴露我们身份不安全的事,那我倒不在乎,因为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了。不认识我们怕接错,倒是一个问题。我们三个取个什么暂用名为好呢?我得与我大嫂、我张姐商量商量。”李讷说完后,我贸然对李讷说:“能不能用你们三个人的姓呢?”李讷笑着说:“这意见好,不过三个姓怎么排列?我得打电话和她们商量。”她打电话给刘松林,刘松林说:“年龄我最大,但论血缘关系,我们三个,只有你才有父亲的血缘!把李排在最前面才对。”她们俩在电话中讨论一番后,李讷对刘松林说:“你的意见我记住了,我再问问我张姐吧。”接着李讷又打电话给张玉凤,结果张的意见也是要把李讷的李字排在前面,把刘松林的刘字排在第二。最后李讷笑着对我说:“老彭,那就只有这样了,我们三个人的共同名字就叫 ’李刘张吧!”

李讷在与刘松林、张玉凤联系时,总是称她们为我大嫂,我张姐。我第一次去她家以及以后几次与她接触时,只要谈到毛主席的亲人,李讷也总是在兄弟姐妹前加“我”字。称毛岸英为我大哥,称毛岸青为我二哥,称邵华为我二嫂,称李敏为我大姐,称孔令华为我大姐夫,甚至称毛新宇等下一辈时,也加个我字,如我新宇侄……我开始对为什么这样称呼不是很清楚,后来问北京的老人,他们说这是对人尊称、对人亲热,是发自内心的亲情表现。

过了不久,我便按孔市长的要求,为她们三人买了飞机票,并用我单位仅有的一台伏尔加车送她们去机场。当日下午,湘潭市委市政府接待办的同志电话告我:“‘李刘张已安全顺利地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