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国似乎已料到两人会来,早备好茶水点心。三人刚落座,一旁的刘海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马大人,这是李中堂叫手下转交给你的私信。”马杨雷一怔后赶紧接过信,一旁的王保国却面露喜色。看完信后,马杨雷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向二人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王保国道:“老夫早有准备,你们一进城,就派兵在城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当务之急是把账册拿到手,杀了曾立志灭口,再另造账册,栽赃于他们。”马杨雷不放心道:“刘东飞不会这么傻,坐着等宰。”王保国点头道:“嗯,老夫担心的就是这点,他万一铤而走险,毕竟在城里都是他的人马。”马杨雷想了想道:“此事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刘东飞肯定也在打账册的主意,咱们不如隔山观虎斗,到时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王保国道:“此计可行,老夫派密探盯住刘东飞的一举一动。看他的反应,咱们再做打算。”
江南的夜依旧春雨绵绵,还带着阵阵寒风。已是半夜三更了,马杨雷三人却毫无睡意。突然,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响起,让人心有悸意,三人暗想不好,果然,门一打开,是一身鲜血的密探:“各位大人,大事不好,刘巡抚带领人马朝这边杀了过来,手下等阻挡不了。”
说话间,院外就传来了打杀声。王保国武功不凡,带着手下冲了出去,挡在大门囗,对刘东飞一伙厉声道:“刘巡抚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谋反,刺杀钦差大人不成!”刘东飞哈哈大笑:“你们做得了初一,还不准我做十五,说好了明天一同查阅账册的,你们却暗中想把账册拿走。谁都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再不出手,等着你们来砍脑袋啊!”马杨雷大怒道:“你血口喷人,谁说我们拿走账册了?”刘东飞大手一挥,冷笑道:“有请曾盐运使上前当面对质。”曾立志走上前来,不急不慢道:“马钦差临走前把账册带走了,说要先研究一下对策,诸位若不信,马梦京和何致群两位大人都可以作证的。”没想到一旁的马梦京和何致群居然真的点头称是,马杨雷顿时明白自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看来凶多吉少了。
刘东飞得意道:“你们是自己交出账册,还是要我们动手?”王保国仗着自已在城外有大队人马,不甘示弱,指着刘东飞鼻子:“账册就是在老夫这儿,你又能怎样?”双方本是不同党派的人,为官多年积怨颇深,这仗很快就打了起来。
王保国明白擒贼先擒王,直扑向刘东飞。然而,何致群岂能让他称心如意,飞身挡下,王保国手中厉招频出,想把对方制服,谁料两人武功不分上下,一时打得不可开交。刘海东独自一人对付刘秉飞和马梦京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马杨雷和刘东飞两人不会武功,虽心急如火,却使不上劲。
刘东飞脸色一变,大手一挥,手下的人立刻把三人团团围住。一旁的王保国哈哈大笑道:“老刘,你这就做对了!咱们联手把账册拿到手,其他人都得听咱们的。”曾立志正哆嗦着准备交出账册时,何致群却挡在他身前冷笑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朝廷下旨严查江淮盐税一案,你们竟然敢公开抗旨,就不怕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王保国根本没把何致群放在眼里,哈哈大笑道:“你自己的小命都不保,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奴才,老夫现在就斩了你!”说罢,上前,出手就是狠招,想一招制敌,却被何致群勉强躲过。王保国心头不由一惊,连发数招,招招致命。一旁刘海东见状,想上前帮忙。马梦京自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挥剑拦下。刘秉飞也也冲了上来,眼看又是一场混战。就在这时,院外的人群一阵骚乱,原来,驻守当地的李将军带着大队人马把这团团围住。
王保国大喜过望,李将军是自己留在城外的人马,当即道:“快请李将军他们进来。”一身戎装的李将军走了进来,看都不看王保国,径直走到何致群和马梦京两人面前,行礼道:“手下来迟,请两位大人恕罪!”一旁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接二连三的变化,让人始料不及。王保国忍不住大叫道:“李海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将军冷笑道:“我是奉皇上密令,协助钦差办案,皇上指明,我只听命于钦差。”王保国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道:“原来你答应老夫帮忙带兵前来围城,是将计就计啊!”
何致群的笑容里掩不住得意:“多行不义必自毙,朝廷派这么多人来查案,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本是一条线上的人还派你来查案,就是引你出洞,又岂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望着里外三层的弓箭手,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王保国腿一软,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