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初识大理,是源自金庸老先生的小说,段王爷的一指神功点出了南诏国的清远神秘,引入掩卷遐想。其实,大理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深远。大理素有“文献名邦”的美名,悠久的历史和璀璨的文化,留下了丰富的文物古迹。玉洱银沧之间,自然风光绮丽多彩,苍山如屏,洱海如镜,蝴蝶泉深幽,兼有“风、花、雪、月”四大奇景。
大理古城历史悠远,古城内保存较为完整的是白族风格为主的民居建筑群。整座古城背靠苍山面朝洱海。城内的街道成棋盘式分布,像我这样的路痴,都不怕找不到来时的路。城内的青瓦白墙,别具一番风情。在这里,我深刻体会到了自族居民的淳朴和热情,那是在冰冷的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中体会不到的。
来到大理的第二天,我坐车去了喜洲。历史的喜洲是南诏国的军事重地,是白族聚居地。喜洲的安静是你想象不出的安静,也许穿街走巷的你除了与小伙伴们做伴,也只有那些呢喃低语的历史古屋在陪你了。偶尔传来的喜洲杷杷的香味与青草的气息,陈酒的酿味,一起在空气里弥漫。你还可以到喜洲的桃源村,去感受一下悠远的银器文化和飘香的茶文化,品尝一下有名的三道茶。正如他们所说的“一苦二甜三回味”,人生大抵如此吧。
真的太喜欢这一路的安静了,风花雪月在大理久负盛名,上关的风,下关的花,苍山的雪,洱海的月。来到了大理,当然要去感受一下“风花雪月”四大奇景。苍山是大理的至高点,可以俯瞰洱海和大理古城的全貌。烟雨过后,乘着缆车上山,缆车在云雾中穿行,云雾从山涧冒出,苍翠秀丽的大峡谷尽收眼底,坐在缆车上,路过松林和灌木,在云雾的飘渺中,我觉得自己也做了一回神仙,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心境。下了缆车,沿着清澈碧绿的清碧泉一路直下,就可到达洱海。从缆车往下看,溪水犹如一条狭长的玉带贯通苍山,连接洱海,你不得不感叹这世间万物的神奇。乘船游洱海是很惬意的选择。打开船舱的窗户,看着窗外的洱海,外面是灰蒙蒙的天空,丝丝的小雨因为脱离了下关的风,感觉柔和了许多,虽然无缘看到湛蓝的天空,却在一片烟雨迷离中,看到那些奔腾的云,玄妙的变幻着图形,层叠的山峦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岸边的建筑彰彰绰绰,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中,在这一片湖光山色中,我感觉自己走进了一幅淡淡的水墨画中,成了画中的风景。沿着海街漫步,海风轻轻吹着,思绪慢缕飘着,沐浴在碧海蓝天下,我的眼里就只看得到风景,耳边的嘈噪声消失了,空气仿佛也是醉人的。去过了苍山、洱海,你才能真正体会所谓的风光旖旎、有容乃大,顿时觉得心情畅快了很多。
比起有些商业化的丽江古城,大理古城有属于自己的从容与淡定。一种随意和轻松宽大的青石板路,长满青苔的老屋,街前的潺潺流水穿行在大理,你可以不必在意周遭的人群,随意地走着、逛着,你可以随意地用脚丈量古老的街巷,也可以在街头的小摊上买一份美食,边走边吃,或者干脆无所事事,做一闲人,在秋日的阳光下,无思无想无婪。与繁荣的城市中心相比,老街多了几分安宁平静,少几分灯红酒绿的喧哗热闹;少了几分现代气息,却多了几分平淡从容的生活味道。老式建筑外墙因为岁月侵蚀而显斑驳,而门廊前的青石台阶或褐色水泥路,经历过无数往来的行走,变得光洁而圆润,散发着独属的韵致。残旧的阳台上,几株兰花和小葱安然生长,紫红色的杜鹃花肆意绽放,仿佛在光阴剥蚀间悠悠地挥霍芳华。走在老街,你的思绪会放慢速度,不自觉地就会去揣测老街的历史……
夜幕降临的夜晚,柔和的灯光,流水般的音乐,淡淡的花香,装饰着安静的古城,即使营业到很晚的酒吧也不能影响它的这一份静谧。来到这里,我没有了喧嚣和浮躁,收获的是心灵的宁静和从容。
大理的气息,绝不仅仅是几天时间就可以体会完的,只可惜我时间有限。如果你来到大理,还可以去看看云南古代历史文化象征的崇圣寺三塔,有“云南第一园”和“梦幻白族居民”之称的大理张家花园,这都是大理极具特色的风景,绝对会让你感受另一番风情。当然,别忘了,一定要品尝当地的美食。豆腐馆里,刚刚做好的豆腐用瓷锅装盛,热气腾腾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清香,如果再加上几个鱼丸和肉丸,口感就显得更加厚实;卖粽子的老店一年四季都粽叶飘香,有多间店铺紧连一起,一家老少在店中热情招呼客人,剥开粽叶,将晶莹剔透的枧水粽蘸上白糖,入口后的沙沙脆响和嚼劲十足定让你唇齿惬意;还有“煎堆、油角、散条、甜”等,这些美食,可以在老街一一品尝,因为,有几间老字号的店铺常年经营着。当中,最吸引人的要属“煎堆”了。如果入到店内,可以观看到制作的全过程。通常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妈妈,在一个硕大的木盆中加入糯米粉,配入适量的白糖或红糖,细致地揉搓成米团,然后揉圆,压平,包入炒熟的花生、白糖和芝麻等做成的馅,将粉团蘸上芝麻粒后将煎堆放进热油中,边炸边用筷子翻动,使之均匀受热,刚炸至金黄色时,就香味扑鼻而来了。起了锅后,用手执着往嘴里送,外皮酥脆,里馅又甜又香。
旅行就是走走停停,感受完大理的风花雪月,我也该启程去我的最后一站——双廊,去沐浴一下双廊的海风。双廊是大理的一个小镇,从大理乘坐小巴大概需要1个多小时。双廊镇很小,来这边玩自驾应该是最好的,当然也可以在这儿租辆电动车,或者像我一样租船出海,逛逛周围的南诏风情岛、玉几岛和海地生活。海街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有酒吧、餐馆、客栈、甜品店人来人往,喧闹声、吆喝声、欢笑声、话梧声很热闹。商铺都开着,卖渔具卖杂货的,垂垂挂挂从店里到门外,糖果糕点布匹鞋帽品种齐全但摆放得井然有序;卖古玩卖文具的,玉器瓷瓶毫笔砚台,再挂几幅书画,看上几眼,店家在旁侃侃而谈却毫无兜售之嫌;卖婚俗用品的店铺与金器银饰店相邻着,红红火火的喜联绸缎、拉花饰物,映得前来置办婚妆的人们一脸喜气;手工灯笼制作虽日渐式微,却依然有长者在专注地坚守着这传统手艺,大笔漆字中有着颜体的章法。
杨丽萍曾经为画家沈见华的《双廊双廊》写了这样的序:“其实到这里并不是遗世孤立,但浮躁的心必须安宁。”你在这儿的确能体会到人生的静谧,能安于静谧的人有福了。恬静是心灵的氧吧,而停泊需要一颗朴素淡泊的心。一个明智的人应当找一个僻静优雅的去处,放松心情,放松生活,如此这般便知简单的生活如此馥郁,沉寂的人生如此芬芳,而双廊正是这样一个去处。双廊,其实是一个在大理对岸的小渔村,可以看成一个缩小版的大理,同样依山傍水,当地人称现在的双廊原来就是一个大工地,为了应对增加的客流,小小的双廊镇不得不翻修重建很多客栈、餐馆,整个双廊尘土飞扬,施工车辆络绎不绝,出去一趟,蒙一层灰。所以,真的不推荐你来双廊住宿,最佳方案便是在大理租一辆汽车,来一个环海游行,途径双廊的时候停下来看看即可。
我的大理之行就要结束了。在这个多雨的地方,在丝丝小雨中发呆、漫步,感受雨中大理的美丽静谧。纵使时间如流水一般,你依旧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没在这里停留的人是不会懂得原来还可以有另一种生活节奏。没有人群里的摩肩接连,没有写字楼里的步履匆匆,没有喧嚣聒噪的灯红酒绿,生活像是被水洗过的样子,可以想很多事情,可以自由自在做梦,可以把自己放空。我想,这种不沾世故的纯净,还有原始的朴素,才是美好生活本来的样子吧。
不敢说自己是个明智的人,但是这种简单闲适而又让人沉醉的生活却让我迷恋。美好的日子虽然短暂,却也知足。在匆忙的路途中,留出一段时间,留出一份心情,找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像我一样,来感受一下那种远离喧嚣的静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