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说伤口是由某种类似匕首的凶器造成的,这点得到了法医的证实,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警督很神秘,好像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布朗很感兴趣:“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警督接着说:“我平时也看过不少推理小说,里面有不少关于密室犯罪的设计。说不定大家听到珍妮的尖叫声时上校还没有死,是瓦伦丁趁着检查尸体的机会用手术刀刺死了他。毕竟瓦伦丁是医生,会随身带着自己的医疗箱。”
布朗问:“那动机呢?瓦伦丁为什么要杀害上校?”
“因为上校不赞成女儿和瓦伦丁医生交往啊,说不定还会剥夺女儿的财产继承权呢!要知道,新遗嘱的内容一直处于保密阶段。”
布朗反驳说:“可当时珍妮看到了上校身上的血迹,上校穿着白色上衣,血迹很明显的。”
警督皱眉道:“那就是二人合谋?这也可以解释上校为什么会倒在地上——珍妮在上校喝的茶水里下了药。当时警察只顾着找凶器,忘了对桌上的茶水进行化验了。”
“可律师也喝了珍妮送过去的茶水,那是两杯一样的茶水。”
警督听到自己的推理被布朗轻松地驳倒,一下子泄了气。
布朗缓和了语气,说:“这起命案还有一个不寻常的地方,就是那条狗。”
警督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呢。事后看来,那条狗第一次发出凄厉的叫声,正好是死者遇害的时间;第二次它冲着瓦伦丁狂吠,说不定是在为自己的主人复仇呢!”
布朗笑了:“没想到你还相信那些超自然力量呢!”
警督不好意思地说:“要不然怎么解释死者是在众目睽睽下,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被刺杀的,难道凶手是幽灵吗?”
布朗摇摇头:“幽灵杀人,是不需要用匕首的。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是怎么耍的花招了。”
警督听了,眼睛一亮。
布朗说,命案现场其实并不是一个密室,花园四周只是用一道矮矮的树篱跟外面的海滩隔开,上校死亡的凉亭,就在树篱旁边。凶手杀人,其实不用进入花园,只需要一把把手较长的匕首就够了。仆人说案发时没人靠近上校,但是,这不代表仆人的眼睛会时时刻刻盯着上校,只要仆人分神几秒钟,凶手就可以从树篱的间隙中,用某种加长的匕首刺死上校。
警督惊讶地问:“这么说,凶手是当时在海滩上散步的杰克或赫伯特了?”
布朗点点头,继续说:“从证词上来看,赫伯特的嫌疑更大。因为在上校遇害期间,赫伯特曾一个人待在树篱旁边摆弄他的烟斗。当时上校一个人躺在椅子上休息,两人中间只隔着一道树篱,这是他进行谋杀行为的最佳时机。”
警督又问:“赫伯特杀害自己伯父的动机是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遗产。上校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又对女儿交往的对象很不满,在修改遗嘱的关键时刻,他特地把赫伯特请过去,还热情地招待赫伯特。这给了赫伯特一种错觉,认为自己肯定能从新遗嘱中分到一杯羹。赫伯特是个赌徒,他欠了很多钱,为了偿还债务,当然希望上校尽快死掉,他好早日拿到上校留给自己的那部分遗产……”
“凶器呢,赫伯特是用什么东西杀死上校的?最后那东西又被丢到了哪里呢?”
布朗笑了:“这就要用到那条牧羊犬了。”接着,布朗说,其实狗能说明很多事情,只要他们真的把它当成一条狗来对待。杰克和赫伯特带着狗赶回来时,狗之所以会冲着瓦伦丁狂吠,不是要为主人报仇,仅仅是因为它不喜欢瓦伦丁身上的血腥味和白大褂,去过宠物医院的狗很多都是如此。至于前面一次,狗在海滩边凄厉地号叫,其实是因为它没有把赫伯特扔到海里的手杖捡回来。最后,布朗说:“说起赫伯特的手杖,那应该不是一根简单的木制手杖……”
警督会意,赶紧叫手下去附近的海里搜寻。果然找到一根剑杖,它看似一根普通的手杖,但其实是钢棒,棒身边缘扁平而薄,端头却是尖的。这种东西,一丢进海里就下沉了,狗当然没办法捡回来。
就在这时,上校家传来消息,在宣布新遗嘱后不久,有人发现了赫伯特的尸体,他自杀了。
警督摇摇头,不禁感叹:“看来他知道了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选择走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