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看着莲花姑娘那无比娇艳的脸,问:“姑娘,能划船吧?我想请你把我送到戴场岛,我要把情报送给游击队。”
莲花怀疑地摇摇头。
李响微笑道:“你把我送到戴场岛,我帮你长出头发,行不?”
莲花看一眼李响,说:“名医俺看过,偏方俺也用过,结果毫毛未见,都是吹牛。”
“姑娘,这是我水上游击队的袖章。”
莲花看一眼红袖章,二话没说,飞快地抓起竹篙,刚准备掉转船头时,一辆日军三轮摩托车沿着岸边小路驶来。跟在车后的,是七八个身背长枪、骑着脚踏车的伪军,就听他们高喊着:“靠岸停船,接受检查!”
莲花得到李响靠岸的暗示后,抱起另一张破渔网,把握枪的李响盖得严严实实。她刚把船靠到岸边,几个伪军就在卷毛小队长的指挥下,跳上船搜查。
伪军们用手电筒向空荡荡的储物舱里照了又照,然后看一眼客舱里的渔网,草草检查一下后,就分别站在船头船尾,手拄长枪,眯着眼看队长卷毛调戏渔家姑娘。
“莲花妹子,这么多年头发该长出来了吧?”卷毛说话时,猛地摘去莲花的草帽,扔到那堆渔网上,一边嬉笑着向岸上的日军队长报告,说在讯问一个女秃子,一边用手在莲花的秃脑袋上肆无忌惮地来回划拉:“妹子打鱼归来,收获不小吧?鱼呢?今天该不会又是‘光头’吧?啊?”
“哈哈……”伪军们见状,各个笑得前仰后合。
莲花强压怒火,拨开卷毛的脏手,说道:“卷毛,都是一个村住着,别欺人太甚!若从老辈儿论起,你还得叫我一声姑呢!”
卷毛不恼,又把手重新放到莲花的头顶摩挲着,嬉皮赖脸地说:“其实,就是不从老辈儿那论,我也得喊你一声姑,不过这姑字前面要是不加个‘尼’字,那可就太对不起你这副样子了……”卷毛和他的手下又是一阵狂笑。莲花满眼含泪,要不是有伤员在船上,她早把卷毛踹进湖里了。
卷毛的身子向那堆渔网靠近,右手在莲花的光头上弹了两个脑瓜嘣后,就伸向那堆渔网。莲花见状急了,刚准备用脑袋把卷毛撞进湖里时,“砰”的一声枪响,卷毛捂住了手腕,应声瘫倒在莲花脚下。
莲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她在心里直埋怨李响太急躁,这么多鬼子和伪军都在这儿,贸然开枪,不是急着送死吗?
“巴格牙路,死啦死啦地!”岸上的日军小队长怒目而视,举枪的手在微微颤抖,枪口还冒着蓝烟。伪军们慌了神,一起围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卷毛往岸上抬。
莲花见鬼子和伪军走远后,连忙捡起草帽戴好,挪开李响身上的渔网,撑船离了岸。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快别谢我,要谢就谢那个日军小队长,要不是他一枪打倒了卷毛,那卷毛就揭开渔网抓到你了!”
原来小岛也是个先天秃头,眼见卷毛侮辱莲花,不由得怒火中烧,于是开了枪。
三天后,莲花拎着装满贡酥的食盒,在一个“伪军”的押送下,坐着毛驴车直奔宿迁县城方向而来。半道上,那个“伪军”问莲花:“贡酥里放的是慢性毒药,毛发再生丸里放的是剧毒,用哪个都行,总之这次一定要成功。”原来,这伪军是李响假扮的。
“李大哥,你就放心吧!其实我担心的是,你没有把那个伪军打死,会不会留下后患?他若是跑到宿迁报告……”
李响摇摇头告诉莲花,都是中国人,那人也是被生活所迫,相信不会恩将仇报。
莲花点点头,又道;“李大哥,你说,我是戴假发好看,还是不戴好看?还有,刚才叶掌柜有没有认出我来?”
“当然是戴上发套好看喽!你还担心叶掌柜会认出你,说实话,连我都差点没有认出你来。”李响边说边往莲花身边凑。莲花见状,不由得脸红心跳,可她很快就意识到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连忙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他们来到县城外时,发现在河岸边停着一辆日军卡车,四个端着枪的鬼子监视着四个伪军,把车上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扔到河岸边。
离卡车不远处,有十多个身背芦席和布包的白发老人,正手搭凉棚,眼巴巴地盯着那些尸体,听不到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巴在说些什么,也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等鬼子的卡车一开走,老人们就号啕着蜂拥到河岸边,寻找着自己的亲人……
李响见此情景,恨恨地骂道:“这群畜生,又杀害了我多少兄弟啊!小岛一郎,今天老子一定要送你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