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和顾姐都是跳广场舞的好手,两人无话不谈,很快就成为好姐妹。
赵姨有个儿子叫张雷,顾姐有个女儿叫陈蕊,年龄相当,两人一拍即合,一谋划,就把红线给牵上了。两个年轻人谈了一年恋爱,就把婚事给办了。
婚后,小夫妻恩恩爱爱,赵姨更是把陈蕊当亲生女儿看待,一家人生活得快快乐乐。也是乐极生悲,赵姨在跳广场舞时把脚扭伤了。起初以为擦点药,不出三天就会好,哪知擦了药后,脚反而越肿越大,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幸亏没什么大碍,住了一个星期,赵姨便出院了。她兴冲冲地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怪味,再一看客厅,顿时傻眼了。客厅里乱得一塌糊涂,只见沙发上乱七八糟地堆着零食,地板上蒙着一层灰尘,全是脚印。怪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原来小两口换下的脏衣服堆成了小山。而陈蕊呢,完全无视这些,坐在沙发里玩手机。赵姨这才想起来,儿子结婚后,她从未叫陈蕊洗过衣服做过饭,她一住院,这个家就没人收拾了。
陈蕊见婆婆回来,开心得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搂着赵姨亲亲热热地说:“妈,您总算出院了,以后又可以吃到您做的菜了!”
赵姨心中不快,皱着眉问:“我没在家,你们都饿过来的?”
陈蕊嘟起嘴说:“我跟张雷天天叫外卖,都吃腻了!”
赵姨心想:我生病才一个星期,家里就乱成这样,要是我一个月不在家,那这个家还不成了狗窝?她有点恼火,但媳妇毕竟是外人,不是自己亲生的,即使恼火,也只能忍着,于是开始拾掇起房间来。
晚上,等陈蕊进了卧室,赵姨拉过张雷,悄声说:“张雷呀,妈住院一个星期,陈蕊不做饭不拖地倒也罢了,怎么连自己换下的衣服都不洗?”
张雷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妈,她这不是把你当家里人看,不见外吗?”
赵姨见儿子不开窍,说:“不见外也不是这样生活的,一个女人,洗衣做饭是分内事,要是以后妈老了,她啥都不干,你们还怎么过日子?妈刚从医院回来,有理由不做家务,你得找个借口说说她。”
张雷觉得妈说得有道理,进了卧室就跟陈蕊说:“我妈刚出院,身体还很虚,你换下的衣服应该自己洗才是!”
陈蕊白了张雷一眼,说:“好端端的,你晚上发什么神经!你妈都不叫我干活,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再说,我在家时,我妈也从来没有叫我干过活呢!”
“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你是跟我过日子的,以后我妈老了,怎么办?”张雷一本正经地说。
陈蕊本以为张雷跟她开玩笑,见他认真起来,她也来劲了:“张雷,你是娶媳妇还是讨保姆?我可告诉你,我嫁给你是叫你宠的,可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
张雷见陈蕊不服气,抬高了嗓门:“那我妈凭啥要给你当保姆?”
听张雷说出这句话,陈蕊的杏眼瞪得老大,她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反驳道:“哦,原来你妈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女儿看待,都是假的呀。我知道了,其实你们早就看不惯我了,那好,既然看不惯,我回我妈家去!”说着,竟翻箱倒柜地找出几件衣服,背起背包夺门而出,任张雷怎么劝都不听,连夜回娘家去了。
赵姨跟顾姐情同姐妹,了解顾姐的为人,相信陈蕊回去少不了挨一顿训,所以也不叫张雷追上去。
但赵姨却打错了如意算盘,一连三天,顾姐都毫无动静,不但毫无动静,连跳广场舞也不去了。赵姨坐不住了,只好主动去找顾姐,一个人又唱红脸又唱白脸地说自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