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黄金失窃追踪记(3)

“那可难找了。松江城也就这三个旅馆,他不住旅馆只能这么解释了。”一旁正在上菜的老板,听到蒋立文的话,马上接上:“你们说的是什么时候事情?”

“我们是想打听1931年的事情。”邬红德说完,老板说:“旅馆是只有三家,可是这里有个保安团驻扎,他们那里有个招待所,只要是和部队有关系的人,都可以由他们作担保住在那里的。”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蒋立文和邬红德饭也不吃了,站起来直奔松江公安部门。从档案室里找出了保安司令部1931年12月1日至5日那几天的登记本,入住的人员只有三个,一对做生意的中年夫妇,还有一个叫梁壁纯,他是12月1日入住,4日离开的。从登记上来看,梁壁纯来自上海“祥德源国药号”。

这个人是不是前来接头提走黄金的那个黑袍人?蒋立文和邬红德一分钟也不敢耽搁,急忙赶往上海。

可惜到了上海让蒋立文再次失望了。在上海市卫生局查得上海是有一家叫“祥德源国药号”,可惜在1941年10月早已关门歇业。蒋立文感觉仿佛能看见曙光了,一下子又没有了方向。邬红德叹了口气,“哎,这就像在捉迷藏。有意在考验我们。”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一步步在接近真相。”

“那你说,这店都关门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祥德源是关门了,可是药店的那些老员工应该还在的,我们找到他们不就能打听到梁壁纯下落了。”一听蒋立文这么说,邬红德高兴地叫了起来,“对啊,我们这就去找他们。”

张伯原来是“祥德源国药号”账房,已经长年卧病在床,话虽然说不清楚,脑子还是好使的,听人打听梁壁纯,对蒋立文和邬红德点头说,“有这个人,外堂内堂都是一把好手。”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能够找到他?”蒋立文问,张伯摇了摇头,“那年他不辞而别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哪年?是不是1931年年底和1932年年头?”邬红德紧接着问。张伯想了会说,“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吧。他好像是出了一次差,回来之后请了几天假,店里一连十几天不见人影,再去找他时,他住的地方已经搬走了,还好店里没有少什么东西,也就没有报警,他走就走了,时间一长也不当回事了。”

“对了,他有没有留下照片什么的?”

张伯让家里找出一张发黄的照片,这是他们店里药工的合影,他指着左边一个男子说这人就是梁壁纯。蒋立文带着照片再次赴杭州,让刘志纯辨认。刘志纯指着张伯指认的那人,说这个人就是和他接头提走箱子的交通员,也就是那个黑袍人。现在只有尽快找到他,才能还原案件真相。

找到他还原真相

从知情人那里打听到,梁壁纯是嘉定人,他的老婆住在嘉定南门,有三个子女。蒋立文来到当地派出所,民警为难地说,事隔这么多年,找到可能性不大。蒋立文想想也是,就和民警商量,去南门走走,人民群众是真正英雄,也许会从那里能找到需要的东西。民警热情地陪同蒋立文来到南门,四处打听。天快黑了,蒋立文一行人正准备回去,遇见了一个年老的胖大婶,民警和胖大婶把要找人的事一说,胖大婶想了想说:“你说的是不是贞姑?原本一直在南门摆摊做生意,后来突然不见了,不仅她不见了,连贞姑的三个儿女也不见了。”

这与当年梁壁纯失踪颇有相似之处,蒋立追问:“那你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时候……”胖大婶一时答不上来,想想说:“对了,那年我隔壁人家儿子结婚时贞姑还在,应该是民国三十一年。”

“也就是1942 年……”蒋立文不明白了,梁壁纯为什么事隔10年之后,才来把她们接走?

“那从这以后你没有见过她们?”一旁的民警问。胖大婶说:“前几年贞姑的娘去世了,我见着她了,是回来给她娘送葬的。听说好像现在是住在浦东的一个什么镇。”

“浦东哪里?能想起来吗?”

“好像有个什么洋……”

“杨思镇?杨园镇?洋泾镇……”蒋立文马上报了浦东的几个镇名,胖大婶叫了起来,“是洋泾镇。”

蒋立文大大吐出一口气,紧紧抓住胖大婶的手,连连道谢。

蒋立文、邬红德从浦西赶到浦东洋泾镇上时,已是中午饭点,两人在一家点心店里叫了两碗面,点心店面对着正好是一家钟表店。也没什么招牌,小开间门面,一边是单扇的推门,一边是一个小的橱窗,里面杂乱地放着几台台钟和电钟,都是客户送来检修或者修好以后等着来取。看来这个店老板过得并不富裕,钟表店也是勉强用来养家糊口。从当地派出所的调查得知,店老板叫申继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