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远、程大明与几位同事一道,连夜找到了古玩市场管理所的负责人。那位负责人介绍说,古玩市场商铺的经营户的有关情况,都在管理所里登记在册,长期租下摊位的经营户也都如此。古玩市场里有许多摊位,有些摊位没有被长期经营户租下,而如果有临时的经营户来到市场里做生意,管理所便临时将摊位租给他们,对于他们,管理所不要求他们登记有关情况,只要求他们按日交费。
陆光远点了点头,然后描述了一番那位跛了右腿的摊主的长相,并向那位负责人询问他的情况。那位负责人回想了一下说,那位摊主大约一个多月前来到古玩市场,临时租下一个摊位,做起了古玩生意,但有时候,他一连多日都不在市场里露面。因为他是临时租户,管理所没有要求他将有关情况进行登记,所以管理所里的领导、职工,都不知道他的姓名、手机号码、住址;那些摊位都是白天营业,因此此时那摊主肯定早已离开了古玩市场。
陆光远不禁心头一沉,一再叮嘱那位负责人保密,然后回到了派出所。
与同事们又商议了一番后,陆光远决定:明天上午,他亲自领着一些同事到古玩市场,将那摊主带到刑警大队进行讯问。如果那个小伙子也出现在古玩市场里,当然也必须一并控制,并将他也带回队里。
五、撒下罗网
次日上午8点多钟,10多位警察身着便衣,陆续进入了古玩市场。而陆光远、程大明因为担心那位小伙子见了他俩有起疑心的可能,于是,他俩便一直坐在车里指挥。当然,那辆车挂着民用牌照。
不料,一直等到中午12点,那摊主与小伙子都没有出现在古玩市场里。轮流吃过午饭后,大家继续守候。谁知,等到傍晚摊主们都收摊了,期待中的那两人仍然不见踪影。无奈之下,陆光远只得命令:“撤!”
回到队里,陆光远对程大明说:“看来,古玩市场管理所的负责人所说的那种情况又出现了,那就是,那位摊主有时候会一连多日都不去古玩市场……那摊主为何会一连多日都不做生意呢?难道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办?为何他不出现在古玩市场,那小伙子就也不出现在古玩市场里呢?那小伙子昨天踩了点……对了,吕家昨天被踩了点,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他们肯定已经开始准备盗窃吕家,因此,他们近日肯定都不会再去古玩市场了!”
程大明把头点了又点:“对,他们肯定会去盗窃吕家。咱们必须保护吕家的生命、财产安全,而这,也是咱们抓住他们的最佳机会!”
陆光远也点了点头:“是的,机会不容错过!咱俩立即去吕家一趟!”说着,陆光远走进一间侦察技术设备库房内,领取了几只小小的物品,放进了自己的皮包里。
赶到吕家,陆光远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吕辉听了,那就是,从明天晚上开始,吕家一家人必须天天晚上外出,过了午夜12点才回家,这样,躲在暗处观察吕家动静的小偷们,才会认为他们行窃的机会到了;而警察们则会身穿便衣,在暗中进行监视,等到小偷们从暗处一现身,警察们便会立即展开行动,将小偷们一举抓获归案!
陆光远之所以让吕辉一家人晚上外出,当然是因为入室盗窃案一般都发生在夜晚,而前两起盗窃案也是如此。
听完陆光远的安排,吕辉立即道:“陆大队长,这样不妥吧,如果我不呆在家里,而小偷们果真进入了我的家门,那么,即使你们将他们给逮住了,但在搏斗的过程中,难保我的古董不会受到损坏!不妥,不妥,这事这么办不妥啊……依我看,不如我悄悄地将古董转移到别的地方,这样,你们与他们在我家,即使再怎么搏斗,也损坏不了我的古董了!”
陆光远摇了摇头,说:“古董千万不能转移到别处,因为近期肯定会有小偷盯着你家,继续踩点,如果你转移古董一事被他们发觉了,他们就不会偷盗你家,我们警察就不能因此抓到他们。另外,你放置古董的新地点,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下手的新目标!刚才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只要小偷们一现身,我们警方就会立即采取行动,根本就不会让他们接近你的古董!”
吕辉听了这话,沉默了10多分钟,总算答应了陆光远的要求。陆光远又说:“为了破案,我需要看看你的古董。”
吕辉取出几只木盒,一一放到了桌子上。原来,吕辉的每一件古董都装在一只木盒里,木盒上上着锁,而木盒内的底部则铺垫着红色的绒布……
于是,从次日晚上开始,吕辉一家人便天天晚上外出,直到深夜才回家;而警察们则身穿便衣,在每天天色黑透了之后,驾驶3辆民用小轿车,进入小区,停在吕家所居住的那幢住宅楼附近,在黑暗之中耐心地守候,可谓撒下了天罗地网。陆光远还安排了4名便衣警察,每天白天去古玩市场里转悠,如果那个跛了右腿的摊主和那位罗圈腿小伙子万一出现在那里,便立即拘押。
六、无处可逃
一连3个晚上,警察们守候到天色发白,小偷们都没有出现。第四天晚上10点半,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影,低着头,骑着一辆大号电动车,关着车灯,忽然进入了警察们的视线。程大明顿时兴奋起来,轻声地对同坐在一辆车内的陆光远说:“这个人非常可疑!”陆光远却说:“不要出声,注意观察。”
大家紧盯着那个骑电动车的人。不一会儿,那辆电动车在吕辉所居住的那幢住宅楼的一个楼道前停了下来,骑车的人下了车,进了楼道。程大明顿时泄了气,因为吕辉住在一单元,而那个骑车人进入的是四单元的楼道。陆光远却轻声道:“我咋觉得这人的身影有点儿眼熟呢?算了,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继续紧盯着吕辉家吧!”
不一会儿,那个骑车人出了四单元的楼道,将一只大号的拉杆箱绑在了电动车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骑走了。
时间一分钟接着一分钟地过去。大约15分钟后,一辆亮着灯的大号电动车,忽然驶进了小区,骑车人大声喊着:“陆大队长,我的古董被抢劫了,求求您们,赶快帮我把它们给夺回来啊!”原来,那个骑车人是吕辉。
陆光远、程大明急忙出了小轿车,问吕辉咋了?吕辉捶胸顿足道:“陆大队长,我不应该不服从您的安排……刚才,我打算把我的那些古董,转移到我父母的家里,没想到在半路上,被一伙人给抢劫了……”
原来,吕辉虽然表面上答应了陆光远,不把他的那些古董转移出他家,但3天前的上午,他还是把它们都装进了一只大号的拉杆箱里,然后把那只拉杆箱扛到了他哥哥的家里。他的哥哥一家与他家住在同一幢住宅楼里,只不过,他家住在一单元,他的哥哥则家住四单元。而自从把那些古董都转移到自己的哥哥家中之后,吕辉还是非常放心不下,每天都要去他哥哥家好几趟,看看那个拉杆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