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吴沛这番话,赵长恩就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回去后连夜与陆明商量参赛事宜。
几天后,第二届厨王争霸赛如期举行,赵长恩派陆明参赛。经过紧张而激烈的角逐,陆明凭借一道“引蛇出洞”斩获季军。这让赵长恩的饭庄名气剧增。
之后的第三届厨王争霸赛,赵长恩仍旧派陆明参赛,获得了亚军。第四届厨王争霸赛,陆明再接再厉,最终喜获冠军。
获得冠军的那天晚上,赵长恩关门歇业,张罗了一桌子菜为陆明庆功,大家觥筹交错,开怀畅饮,一直喝到深夜才结束。赵长恩独自一人回到后院,突然感觉身后跟着一个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陆明。陆明拉着他的手,激动地叫了声:“大哥!”
赵长恩一下被他给叫懵了,心里想,这家伙以前不是叫我老板就是叫我掌柜的,从没叫过我大哥,今天是不是喝多了?
他正纳闷呢,只听陆明又说道:“大哥,你家我干爹的大仇,今夜就能报了!”
赵长恩听罢更加觉得可笑,我爹在我不到八岁时就去世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干儿子来?看来这家伙真是喝醉了!于是他就安排两个伙计把陆明送回住处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赵长恩还在熟睡,突然有个伙计跑进来把他叫醒,小声对他说:“掌柜的,那个吴沛死了。”
赵长恩听罢一骨碌坐起来,吃惊地问:“啥时候的事儿,怎么死的?”
伙计回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得了什么疾病,昨晚躺下后就再没起来。”
赵长恩在心里暗骂,死得好,那个老东西早就该死了!骂完后,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陆明说的话。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吴沛的死与他有关?还有我父亲他干爹的仇,到底咋回事?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赵长恩赶紧派人去找陆明。不一会儿,陆明来了,但不是像往常那样走路来的,而是赶着一挂马车。陆明说:“大哥,如果你想搞明白事情真相,就上车跟我走!”赵长恩毫不犹豫地上了车。陆明一扬手里的皮鞭,马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往前窜去。
马车出了城一直往东跑了三十多里,最后拐进一个村子,在一座僻静的院落前停下。陆明跳下车,对赵长恩说:“大哥,到家了!”
赵长恩跳下车跟着陆明走进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从屋里迎出来。陆明指着赵长恩对他说:“爹,这就是赵大哥,我干爹的儿子!”老者走过来,一把抓住赵长恩的手,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我的儿啊,你可让我想煞了!”
赵长恩一头雾水地看着陆明和那个老者,不知所措。老者把他让进屋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
原来,老者叫孟春露,十多年前曾在宫里的寿膳房当御厨。当时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结拜兄弟赵顺昌,也就是赵长恩的父亲,此外还有那个吴沛。由于孟春露厨艺高超,做的御膳让慈禧赞不绝口,因此经常受到赏赐。
吴沛看在眼里,恨在心上。于是,吴沛就找到一位交往甚密的管事太监商量把孟春露给除掉。由于孟春露是慈禧那里挂了名的红人,管事太监不敢乱来。于是两人就密谋在孟春露做的晚膳里下毒药,然后向皇太后告密,由皇太后亲自下令处死他。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谈话让赵顺昌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马上告诉了孟春露,并想办法把他送出了宫。
后来,管事太监到处找不到孟春露,知道他和吴沛的计谋泄了密,生怕传到慈禧耳朵里会对他不利,于是就连夜调查,最后查到了赵顺昌身上。管事太监大怒,指令吴沛在赵顺昌回住处的路上下黑手把他打死了,对外对内声称是赵顺昌自己不小心跌进沟里摔死了。
从宫里逃出来后,孟春露没敢回自己老家,而是来到这个地方隐姓埋名当起了农夫,期间他把自己的手艺全都传给了儿子孟名。他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到结拜兄弟的家人,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慈禧驾崩前,他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慈禧驾崩后,他才派儿子四处打听结拜兄弟遗孀遗孤的情况。后来终于打听到,结拜兄弟的儿子赵长恩在沧州城开饭庄,并且正在遭受当年的仇敌吴沛的打压和陷害。他顿时暴怒,就让儿子孟名化名成陆明去了沧州城,一来打算帮助赵长恩重整旗鼓,二来想办法除掉吴沛为结拜兄弟报仇雪恨。
孟名到了沧州城后,本打算直接去赵长恩的饭庄应聘大厨,可又怕会吃闭门羹,就找到豆腐坊的老孙头,两人合演了那出“苦肉计”。后来孟名参加厨王争霸赛时,每次都会在送给吴沛品尝的那份菜品中下一种特制的毒药,那种毒药无色无味,但会在人体内积累,当达到一定量时即会致人死命。
老者讲完后,赵长恩悲痛地说道:“想不到家父竟然是这样死的。家母在世时,只跟我说父亲曾是宫里的御厨,其他事情一概未提,直到今天我才得知真相。那个吴沛,真是死有余辜。如今大仇得报,家父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你父亲出事时,我们俩结拜还不到三天……”话未说完,孟春露的眼圈已经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