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徐应天进京赶考,这天傍晚路过子午镇。为了节省盘缠,他在镇外找了一个柴草垛准备休息。
吃过干粮后,徐应天在柴草垛上扒出一个窝,躺了进去。半夜里,他爬起来在路边解了手,正准备躺进柴草窝里接着睡,却发现路边草丛里有个东西在月光下闪着光。他捡起来一瞧,竟是一只玉镯。这玉镯拿在手上光滑圆润,有一种温凉的感觉。看来,这玉镯应是上等玉石制作而成,价值不低。可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丢失呢?徐应天边想边把玉镯收了起来。
后半夜天气突然变了,一时间狂风骤起,乌云遮月。徐应天被大风吹醒,一看要下雨,忙把随身携带的雨伞撑开,遮挡在柴草窝上。
这雨说来就来,大风裹着倾盆大雨,一下把天地笼罩起来。徐应天带的那把破雨伞根本抵挡不了狂风暴雨的袭击,很快他被淋成了落汤鸡。无奈之下,徐应天只好冒雨赶到镇子上,就近敲开一家客栈大门,要了一间下房。
徐应天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他想起床,却感到头昏脑涨,浑身无力,还发起烧来。店老板见状,只好帮他请来大夫。大夫诊断后说并无什么大碍,便开了药方,让店老板按方子给徐应天买药熬了喝。
在店老板的精心照料下,徐应天在两天后恢复了过来,他对店老板是百般感谢。店老板说:“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只是这请大夫看病的钱,我可给你记着呢,到时你可得一并给我。”徐应天忙说:“一定,一定。”
话是这么说,可这看病连住店,徐应天算算,已花去自己大半盘缠。此去京城的路还远,这雨又一直下个不停,还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走呢。他正愁眉不展,忽地想起那个玉镯来,倒是可以当不少钱,就问店老板镇子上有没有当铺。店老板告诉他,出了店门朝左走,街口便有一家何记当铺。
等雨小了些,徐应天拿着玉镯去了何记当铺。当铺的掌柜何大田正在清理账目,一见来了客,忙放下手里的活,堆起笑脸道:“这位公子,您要当点什么?”
徐应天把玉镯往柜台上一放,说:“我当这个玉镯,掌柜的您给看看,能值多少钱?”何大田拿起玉镯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末了却问徐应天,这玉镯从何而来。徐应天怔了一下,他自然不能说玉镯是捡的,就说是祖传的。何大田说玉镯得再请人看看,让徐应天稍等,随即冲伙计耳语几句,那伙计领命而去。
何大田招呼徐应天在一旁坐下。徐应天心里疑惑:“掌柜的,这玉镯究竟怎么了,难道是假的?”
“玉镯不假,只是我有些吃不准,所以请人再看看。”何大田和徐应天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扯着闲话,就在这时,几个官差闯了进来,高喊:“盗贼在哪儿?哪个是盗贼?”
“他就是盗贼!”何大田一指徐应天。官差二话不说,把锁链往徐应天脖子上一套,就往外拉。“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不是盗贼!”徐应天连声争辩,可官差不管这些,把他押进县衙。
当地知县姓王,击鼓升堂后,王知县开始问案。何大田拿出徐应天的玉镯,说两天前他已向官府报案,家中被盗,这玉镯就是被盗之物。王知县忙让人拿来何大田报案的卷宗,清单上写着除了金银首饰,现银三十两外,还有上等玉镯一对。
何大田说,这玉镯是他前些日子花二百两银子,特意为庆贺女儿十六岁生日打制的。下个月就到了女儿的生日,本打算到时送给女儿,没想到被盗了。玉镯分别镶嵌了他女儿名字的两个字“玉”“蓉”。王知县拿起玉镯冲着亮处仔细看了看,发现玉镯中是有个“玉”字。
王知县放下玉镯,问徐应天玉镯从何而来。到了这时,徐应天只好说是捡来的。王知县要徐应天带路,去现场查看。没多久,徐应天就带着众人来到那晚休息的地方,指了指捡玉镯的地点。
王知县看了看,问徐应天:“你说那晚是在柴草垛里休息的,可柴草垛在哪里?”徐应天一看也傻眼了,原来连续几天的大雨,早把柴草垛冲得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