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印象中,文艺复兴时期是一个艺术繁荣的时代,其实文艺复兴最大的特点并不是艺术的繁荣,而是城邦、国家之间的战争。这一点通过阅读诗人但丁和思想家马基雅维利的着作就可以得到印证。
火药的传入,使本来就四分五裂的欧洲,进入了“战国时期”。从开启大航海运动,一直到牛顿发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之间的近200年,欧洲有95%的时间处于战争状态。
欧洲各国为了打赢一场接一场的战争,必须将80%以上的财政收入用于军事开销。
如何让炮弹稳准狠地落在敌人头上,是文艺复兴时期所有数学家和物理学家急需解决的重大科研课题。作为威尼斯兵工厂首席科学家的伽利略,他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通过大量的炮击实验来发现炮弹飞行所遵从的弹道学规律,从而提高炮弹的打击精度。就这样,伽利略提出了着名的惯性定律和重力作用下的落体定律。
除了炮弹力学,火药爆炸学也是当时欧洲所有炼金术士和科学家关心的问题。这样的背景为化学革命的爆发铺平了道路。
那个时代,火药和炮弹的价格异常昂贵,以至一磅火药与五磅黄金同价。因此,当时的英国首席内政部长才会向议会指出,两万磅的火药对伊丽莎白女王来讲,胜过十万磅黄金珠宝。而在15世纪40年代,法国每年就需要消耗两万磅火药。
这就是为什么欧洲国家开启了地理大发现和大航海运动,其目的就是要去别的国家掠夺黄金,掠夺白银,掠夺资源,这样才能支撑他们进行长期战争。
正是这种延续了几百年的,试图规模化生产火药的国家需求,和深刻理解燃烧与爆炸机制的渴望,导致了拉瓦锡化学革命的爆发。这才是“李约瑟之问”的实质,也是谜底。
历史学家彭慕兰说:“暴力是全球贸易背景下积累财富的主要工具。”
军火资本的运作逻辑,是不断更新武器的技术含量和产品质量,好的留给自己用,将过时的武器推向市场,再用由市场获得的利润支撑新武器的研发,以此来保障本国军队在武器上的优势,和对敌国武器水平与国防能力的掌控。这样一种正向反馈的加速器原理是西方军事技术革命的内在逻辑。因此,谁占领了军火市场,谁就有利润和财力继续研发和创新,谁就能掌控全球军事动态和实力均衡。
军备竞赛的需要,推动了军事科学的发展,军事科学的发展又反过来促进一般基础科学的发展和武器技术的提高。在这个“良性”循环的基础上再加上商业——军火贸易——这个要素,便形成了西方国家在军火工业方面的“战争?商业”循环加速器。
正是因为持有这样一种毫无道德底线的重商主义理念,如今一些国家仍在出售淘汰武器以实现资金周转和武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