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成想,阿拉斯加当天晚上就惹了大祸。一个来送货的年轻人到了厂门口刚一下车,阿拉斯加就愤怒地冲了过去,年轻人赶紧上车没来得及,被阿加一口咬住了小腿。金小洋急忙跑过去制止,一边打一边骂,阿加才勉强松了口,可年轻人的腿,已经鲜血淋淋了。金小洋赶紧给人道了歉,给了打狂犬疫苗的医药费、养伤的营养费。第二天一早,他俩还是被吕瑞飞快地开除了。
金小洋牵着阿拉斯加回了家,到了夜里,阿拉斯加竟然又跑到酱菜厂来了。酱菜厂已经请了新的夜间狗保安,而且是两只。阿拉斯加看到自己的岗位被别的狗侵占了,冲着两只新来的狗怒吼起来。
金小洋赶来后呵斥阿拉斯加让它回家,厂门房闻声走出来了新的保安,没想到是多次偷酱菜的大良。大良告诉金小洋,他俩被辞退后,厂长吕瑞让他帮忙找两只大狗。这还不简单,他立马就给吕瑞牵来了。吕瑞一高兴,还顺便让大良也留下了。大良悄悄告诉金小洋说:“这两只狗来了,直接顶替了你俩的名,一只叫金小洋,一只叫阿加。”说到这儿,大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金小洋无可奈何地问道:“那谁来领它俩的工资?你吗?”大良嘲弄金小洋说:“你装傻还是真傻啊?当然是吕厂长自己亲自领这两份工资了。我哪有那个福气,我也只是个临时工。”
这天晚上,阿拉斯加又跑来带班了,金小洋来找它的时候酱菜厂大门紧锁,一个人也没有、一只狗也没有。金小洋抓着铁门喊了几声,才看见大良打着赤膊,喊着“一二一、一二一……”率领着三只狗跑了过来。
大良打开门让金小洋进来,自己还原地踏着步兴奋地说:“已经率领这三位同事跑了好几圈,还能再跑几圈。”金小洋说深更半夜的穿好衣服休息会儿吧。大良意犹未尽地说:“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吧?我会唱风风火火闯九州。”说着就扯开嗓门吼起来:“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金小洋连忙打断他,问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有劲没处使的样子。大良这才极不情愿地消停下来。
两人进了值班室,大良告诉金小洋:“你不知道,酱菜厂发生大变化了。吕厂长终于搞垮了厂子,现在他自己承包了。我发现他们研制了新产品,开始生产酱肉干了,一颗一颗的,像糖果一样。”
金小洋问他怎么知道的?大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不是好奇心重吗?他们夜里试制产品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看。”
金小洋笑了:“你以为酱菜厂随随便便就能生产酱肉干?酱菜和酱肉干不是一回事。”
大良看金小洋不相信自己,遮遮掩掩打开自己的小包,拿出一小块黑红黑红的花生米大小的酱肉干,让金小洋看,还得意地小声说:“看到没,我偷偷弄出来一袋还没包装好的尝了尝,味道真的好极了,这不,忍不住快吃完了,就剩下了这一小块。”说着,他把这一小块酱肉干递给金小洋,想让金小洋也尝尝。金小洋一个没接好,那块酱肉干“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呼”的一声,阿拉斯加和那两只土狗瞬间冲了进来,一下围住了那块酱肉干。大良惋惜地说:“可惜!可惜!这么好的东西让狗吃了。”话没说完,却见三只大狗转身依次走了出去,而那块酱肉干,完好无损的仍旧躺在地上。大良紧张地看了看金小洋,不解地问道:“咋回事,狗怎么不吃啊?”金小洋分析说:“动物大都天生对食物有辨别能力,这是它们自我保护功能的一种。这么香的酱肉狗都不吃,说明这个肉一定有问题。”
这时,就听见有人拍打大铁门,说是来送货。两人刚刚出门,还未来得及搭话,阿拉斯加就怒吼着冲了过去。送货的原来还是那个年轻人,他看见阿拉斯加大惊失色,嚎叫一声一溜烟地跑了,把他送货的面包车留在了大门口。
等到金小洋把阿拉斯加追回来,大良正站在面包车旁边等着他。金小洋走近了,大良朝车辆努了努嘴,小声说:“你看车里,有射狗的毒弓弩和好多只射杀的狗。”金小洋看了,猜测道:“看来,这一定就是酱肉的原材料了。”
大良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说:“这些人太坏了,我非得告他们去。”大良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到来后问明了情况,就将面包车开走扣留了。金小洋悄悄地把那块狗不理的酱肉干揣进兜里,也走了。
警察很快把吕瑞和那个年轻人控制了,经过检验,证明那肉干确实是被毒杀的狗肉,里面还添加了大量的防腐剂、罂粟壳、亚硝酸盐等。更要命的,是在肉里发现了一种叫甲卡西酮的新型毒品。服用了这种毒品,人暂时会出现莫名的亢奋,甚至是虚幻。大良那天又是跑步又是唱歌,就是吃了这个俗名叫“筋儿”的毒品的缘故。
吕瑞交代说,他把厂子承包以后,嫌酱菜利润太低,就听了贩狗人的建议,给年轻人做这种含有毒品的小零食。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被金小洋发现了。金小洋给大良吹嘘的时候,指指阿拉斯加又指指自己的脑袋,得意地说:“虽说我嗅觉比它差点,比你等还是强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