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退下,没我命令谁也不许妄动!”曲长天喝退众人,怒目看着邵阳又说道:“当年我念与你父亲的交情而好心收留于你,没想到你却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
“哼!恩将仇报?那敢问你与家父交好,其目的何在?”见曲长天一时语塞,邵阳又厉声说:“你争夺好友之妻不成,最后竟将其举家残害,其行径才是丧尽天良的畜生呢!”
“你……”曲长天满脸颤抖,他指着邵阳问:“你还知道什么?”
“仅这些就已足够了!”邵阳喝道。
曲长天缓缓摇头,“没错,我当年确是对你母亲情有独钟,尽管她已嫁人生子。可我并没有杀害你全家,那另有其人!”
“休再花言巧辩!前来受死吧!”邵阳抽出乌刀指向曲长天,曲长天无奈之下也拔出宝剑。邵阳大喝一声举刀进攻,曲长天挥剑招架。二人刀来剑往,打斗了半天依然没分出胜负,此时两人都已挂彩,各自气喘吁吁停在原地休息。
白莫然拿了一块毛巾来给师父擦汗,当曲长天接过毛巾时,白莫然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他胸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曲长天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眼神中充满茫然和悲愤。此时邵阳也大为惊讶,他全然不解地看向白莫然。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话音未落,一个黑衣蒙面人落入院中。“知情人……”邵阳惊喜地喊道。“嗯!”黑衣人慢慢来到他身旁,他正欲躬身致礼,黑衣人倏然绕到他背后全力一掌击向他。邵阳躲闪不及吐血倒地,白莫然恭恭敬敬地朝黑衣人一稽首说:“义父!”
“什么?你们……”曲长天和邵阳同时指向他两人,“你到底是什么人?”邵阳怒目圆瞪。
“哈哈……”黑衣人仰天狂笑,“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他揭开脸上的黑纱。
“父亲!”邵阳脱口叫道。没错,此人正是“无敌神刀”邵青云。“原来您还活着……”邵阳一时如坠入云雾般想不明白。
“孽种,曲长天那狗贼才是你的生父!”邵青云恢复了原来的声音,他来到曲长天跟前吐了他一口,“你们这对狗男女,竟背着我干出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直到四年前我偷听到那贱人在佛堂里忏悔后才恍然知道,原来我含辛茹苦十几年养育成人的竟是你们的孽种啊!”
邵青云瞥了邵阳一眼继续说:“我本想当时便将你们统统杀死,可一想到被你们骗了整整十六年,若直接杀你怎解我心头之恨!于是就想到了这个让你们父子自相残杀的办法。至于白莫然,其实是我故意安插在你身边的内应。”
“这么说,四年前的一切都是你一手而为?你为了一己私仇,竟牺牲那么多无辜性命,包括自己的结发妻子!”曲长天愤怒地质问。
“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罪魁祸首!”邵青云脸色狰狞道。
“你当年若是对自己的妻子多一点关爱,她也不至于投入我的怀抱。我承认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曾追悔莫及,你若杀我我绝无怨言。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求你放他一马,毕竟你养育了他十六年,已有了割舍不断的感情。”曲长天无力地跪在地上,如同一只待宰羔羊。
邵青云缓缓看向邵阳,他闭上眼睛,表情有些复杂。忽然他身体一颤,心脏部位出现一个血洞。两步之外,白莫然手持一把宝剑冷眼对着他。
“你们都得死!”白莫然疯狂地吼道:“你们还记得八年前死在你们刀剑下的白星展吗?”
“白星展,嗯,想起来了。他本是一个江湖侠士,不料误入魔道,一度将平静的武林搅得腥风血雨。为扞卫正义,我和曲长天联手将其正法。”邵青云悠悠看着白莫然问:“难道你是他的后人?”
“没错!我就是他的儿子。”白莫然冷冷一笑说:“为报父仇,我不惜想方设法接近你们。好在老天长眼,今天终于大仇得报,你们之间的恩怨就到地府去理论吧!”说着又一剑刺向曲长天,最后他用剑指着邵阳说:“为了无后顾之忧,你也去陪他们吧!”
此时邵阳亦是重伤在身,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身上的翡翠刀突然掉出。已倒在地上的邵青云看到后猛然喊道:“捡起翡翠刀,收敛内气!”邵阳如言照做,顿感一股热流由手心传遍全身,瞬间有了劲力。他腾身而起,一道乌光划过,白莫然身首异处。
“翡翠刀是我邵家家传之宝,切善待之……”邵青云话未说完便没了气息。
“恩恩怨怨,终得了结!”曲长天悠悠看了邵阳一眼,脸色渐渐暗淡下来。
红日西坠,天如血染,邵阳步履蹒跚地消失在这片被血色浸染的天地。在他刚停留过的地方,两座新坟矗立于呜呜咽咽暮风中,似乎还在纠缠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