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常住人口超过800万人,分布着大大小小2万家餐馆。来自全球各地的移民将不同的美食风格带到了这里,造就了纽约丰富而多元的美食文化。
在纽约,你能找到各国风味的餐厅。这些餐厅的老板来自世界各地,往往说着并不纯正的英语。每一个在纽约做美食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无论是行政总厨还是流水线厨师、餐厅老板或者夜班经理。梦想、漂泊、打拼、欢笑与忧愁,一切都在纽约的餐桌上娓娓道来。
《纽约餐桌》的作者艾娜·雅洛夫花几年时间研究了纽约的美食,她说:“我既不是餐厅评论家,也不是烹饪书作者;我不是美食博主,也没有在餐厅打过工、卖过奶酪。我只是一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调查记者。”
为了知道装盘之后的美食是如何被一步步传递到用餐区域的,她花了大量时间潜伏在各个厨房里,就像一只苍蝇匍匐在溅满了黄油的墙壁上,伺机而动,最终以纽约老饕客的角度写出了这本《纽约餐桌》。
在纽约,所有人的话题都是吃什么和去哪儿吃
纽约有数不清的米其林餐厅。这里所有人的话题都是吃什么和去哪儿吃,以及如何“搞掂”领位员。
美剧《欲望都市》里面有一句话:“在纽约,最有权有势的人莫过于餐厅的领位员,因为他能决定谁可以入座。”尤其在一家十分受欢迎的餐厅,订座并不是一件有钱就能办到的事。而领位员对待名人就像对待其他纽约人一样——充其量只是“礼貌地漠不关心”。
作为纽约非常火爆的餐厅卡菲特拉的夜班经理,乔纳森·帕里拉特别擅长以“纽约社交狂人”的眼光挑选在门口排队等位的客人。
餐厅夜班经理挑选当晚的座上客有哪些讲究?
乔纳森·帕里拉说:“被我们请进门的不一定是名人或者特别好看的客人。只要他们是我们当晚想要的类型就可以,这取决于当晚店里客人的情况。
比如今晚店里都是纽约人,我们就需要来自美国中部的客人来平衡一下,我们会问有没有来自艾奥瓦州的,然后请他们进来。
领位员还要决定谁应该被安排在什么位置,坐在周边的客人是否能和谐相处,谁应该被安排在后排,而谁能够让餐厅蓬荜生辉。一个优秀的领位员,通常在纽约的人脉极广,风趣幽默。”
艾娜·雅洛夫说:“在餐厅用餐时,纽约人最在乎的可能是一种舒适感、一种身在陌生人之中却依然自在的感觉、一种像家一样的归属感。如果一家餐厅能带给你这样的感受,那么这家餐厅负责与顾客互动的‘门面一定十分出色。这位’门面可能是餐厅的老板、主理人、经理、领班,甚至只是一名服务员。不论这个人的岗位是什么,他/她总能传达出这家餐厅特有的‘精神。”
比如卡菲特拉的夜班经理乔纳森·帕里拉,他不是餐厅的主人,却主导着餐厅从凌晨3点到早上8点的时间。还有艾德·舍恩菲尔德,在过去数十年里,他一直是纽约最受欢迎也最有创意的几家餐厅的“幕后主脑”。
只要是有他在的餐厅,人们就会成群结队地等在门口以求一座。他穿梭在餐桌间,与客人们谈笑风生。城里的所有人都可能认识他,他也认识所有人。
如果想要偶遇名人,可以多逛逛曼哈顿的上西区,这里住着不少戏剧圈的人。比如在萨米的餐厅里,你不经意就会遇见《纽约时报》第6版上头条大字的名编剧和名流们。
在萨米看来,一家好的咖啡店的服务员能记住所有常客的喜好。在客人还没坐下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准备好了半低咖啡因的咖啡,加半勺糖,再来一个烤透了的贝果,且无须黄油。甚至对于炒鸡蛋的喜好,服务员都能记住哪些客人喜欢嫩一点的,哪些客人喜欢老些的。
如果想要去一些有点历史的老字号餐厅,可以去科尼岛上的托托诺餐厅、威廉斯堡的彼得·鲁格牛排馆、阿斯托里亚的波西米亚大厅和啤酒花园,品尝那些自一个多世纪前开业以来没有太大变化的菜肴。在曼哈顿下城的“小意大利”,你还可以品尝到正宗的卡诺里或比萨。
深藏不露的食评家,游走在纽约的各个角落
纽约人几乎对所有事情都有强烈主见,他们颇喜欢争论——无论是关于纽约最好的贝果店还是关于纽约最好的中餐馆,对于挑剔且难以满足的纽约食评家来说更是如此。他们总是说,出了纽约就吃不到好吃的贝果面包了。
而那些最嘴刁的深藏不露的纽约食评家,总是游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每一家不起眼的餐厅,都可能成为他们眼中的“猎物”,然后从此改变命运——走上神坛或坠入深渊。
获得过米其林三星的甜品师多米尼克·安塞尔尽管在美国待了10年,说话仍然带有浓重的法国腔。2013年,他自立门户,开了一家与自己同名的面包店。开业当天,他紧张得无法呼吸,因为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他开业的餐厅。
打开窗户时,安塞尔看到,尚未开业的餐厅门口已经排了十来人的长队,他这才松了口气:“看吧,这就是纽约人。只要看到有新店开张,绝对不会错过。”
安塞尔的面包店,曾经因为《纽约》杂志美食博客“格拉布街”的作者碰巧来店里喝咖啡,尝了安塞尔的牛角甜甜圈并且写了博客,而措手不及地一夜爆红。
门口等开门营业的顾客第二天有50位,第三天就超过了100位。从此往后,安塞尔的牛角甜甜圈每天都供不应求,以至于要一人限购一份。
在纽约,能够让食评家们满意的服务,必须得注重到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