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则水清
山惟静,水惟动,然静能制动,故山青则水亦清,山黄则水亦黄。是以江南之地,多青山亦多绿水;中原之地,山多黄荒,是以水亦黄浊。
谚云:“圣人出,黄河清。”然则多植树则山青,山青则水清,是知多植树者即为圣人也。反之,坏树者皆凶獠之辈也。
必然的结果
有一个寺院戒规森严,按照静默誓言,平时任何人都不允许发出一言一语。但每隔10年,允许僧人们说两个字。
一名僧人在这个寺院度过了他的第一个10年之后,来到住持面前。住持和蔼地问:“已经10年了,你想说的两个字是什么?”
“床、硬。”这名僧人毫不迟疑。
10年之后,住持亲切地问:“又过了10年,你想说的两个字是什么?”
“饭、馊。”这名僧人想了想,说道。
又一个10年过去了,住持问:“经过了这10年,现在,你想说的两个字是什么?”
“他、们,”僧人顿了顿,终于不顾戒规,愤愤地说道,“辞退了我!”
住持回答:“这是必然的。这么多年来,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抱怨。”
着力即差
“着力即差”,是苏东坡的临终遗言。意思是说,凡事太用力就落了下乘。
动作太用力,就会僵硬、笨拙,不连贯、不流畅。跳舞,太用力,舞姿就难以行云流水;滑冰,太用力,身体就难以行动自如;穿针,太用力,手就会因颤抖而难以把线穿进针眼。
动作不能太用力,心也不能太用力。动作太用力,会弄巧成拙;心太用力,会事与愿违。一个人,心太用力,就是心念太盛、贪欲太强。一个不知满足的人永远得不到满足,一个贪图享乐的人往往难以得到幸福。
你看,自然界的一切,不刻意、不强求、不急迫:花,就那样自然地开;草,就那样自然地长;风,就那样自然地吹;水,就那样自然地流……不做作、不造势,不着痕迹,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人应该师法自然,努力去克服自身什么都想“着力”的贪婪。
西西弗神话与担雪填井
希腊城邦科林斯的建立者西西弗因触犯众神而受到惩罚,他被要求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巨石十分重,每次他刚推到山顶,巨石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
1942年,法国作家加缪完成了他的着名散文《西西弗神话》,他将西西弗视为人类生活荒谬性的人格化,他得出的结论是:“这块巨石上的每一个颗粒,这黑夜笼罩的高山上的每一颗矿砂对西西弗而言都是一个世界。他爬上山顶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应该认为,西西弗是幸福的。”
台州国清垂慈普绍禅师偈曰:“灵云悟桃花,玄沙傍不肯。多少痴禅和,担雪去填井。今春花又开,此意谁能领?端的少人知,花落春风静。”禅宗公案中所说的“担雪填井”,同样是白费力气、做无用之功的比喻。加缪给了西西弗神话一个崇高的道德意义,而普绍的偈给了我们一个审美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