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金仲明正在药房前台清点账目之际,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男人,而且颇有一种眼熟的感觉。金仲明装作不认识,客气地问对方想买什么药材。对方轻轻回答道:“金掌柜,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我叫赵顺,曾经在这里买走了一株棒槌神,可直到看到你的声明才晓得是被两个伙计掉了包。如今我把这株假棒槌神和交易时的1万银元票据都带来了,你能按照声明上所许诺的那样包赔全部损失吗?”
“当然,义仁堂的经商准则是绝不能让任何一位顾客吃亏。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派伙计去钱庄提取现金。”金仲明说完起身回了后屋。当他再次来到前台时,热情地给赵顺端茶递水,似乎在表示自己的无限歉意。
赵顺等了一阵子,见金掌柜打发出去的伙计回来了,但是在其身后却跟来几名警察。
赵顺不知金仲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由得脸色骤变,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还是故作轻松地调侃道:“金掌柜真是名望非凡啊,就连警察也愿意为您的伙计做保镖呢!”
不料金仲明微笑着盯着对方说:“赵顺,你的好戏应该收场了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顺一惊,几乎瘫坐于地。就在这时,那名进到店内的伙计用手一指:“罪犯就是他!”未等赵顺醒悟过来,警察们呼啦一下子扑到近前,把他牢牢地铐了起来。赵顺连呼冤枉,责问金仲明为何让警察抓他,不曾想从后屋又走出一人,径直来到赵顺面前:“狗东西,你还认识我吗?”
“你……你不是在携带棒槌神出逃的路上自杀了吗?”赵顺颤抖着语调问。只见对方义正词严地回答:“我是李勇不假,但绝不是如你想象中那类丧尽天良的贪婪之人……”
幕后测试
听了李勇的一番陈辞,赵顺这才知道,闹了半天这一切都是金仲明和李勇为诱捕自己而设下的罗网。金仲明发现宋义和买主赵顺去钱庄迟迟未归,壁橱里的棒槌神又被盗,才晓得是赵顺暗中捣的鬼,急得差点儿呕血。多亏聪明机智的李勇帮自己出了个主意,那就是一方面制造李勇“失踪”的消息,另一方面悄悄雇用3个所谓的受骗顾客上门要求对所购的假棒槌神进行退货索赔。当然警方也与之配合,公布了李勇逃亡中“自杀”的假新闻。金仲明为进一步迷惑那个诈骗犯赵顺,当众公布了自己的道歉声明。结果赵顺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李勇、宋义真的私自勾结用假棒槌神欺骗顾客,遂在暗地里徘徊观察几天后,断定金仲明根本不清楚客栈中所发生之事,这才以“受害者”名义也来到义仁堂同样要求赔偿。其实,他携带的那株人参才是真正的棒槌神。
尽管证据确凿,赵顺对其所犯诈骗行为也供认不讳,但却不肯低下那颗罪恶的头,而是声嘶力竭地辩解道:“小人并不是此案主谋,实乃受他人唆使才这样做的啊!”金仲明等讯问那个教唆人到底是谁,赵顺坦白道:“我也不知该人姓名,不过断定他一直住在城西客栈里。”
金仲明带着众伙计和警察押着赵顺赶到客栈,按照其交代的具体房间冲进去一看,不禁惊得瞠目结舌:天哪,教唆犯竟然是金仲明的父亲金老爷!更令人疑惑的是,金老爷对众人此举不仅不感到意外,反而笑吟吟地要求警察打开赵顺的手铐。金仲明实在忍耐不住,就走上前一五一十诉说了经过。不料金老爷摇摇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里晓得我的良苦用心啊……”
原来,金老爷早就有心把整个义仁堂生意交由金仲明继承,但他知道儿子太过于单纯善良,缺乏识别人的经验,委实放心不下,便打算从店内最精明能干的伙计李勇与宋义两人中提拔上来一个充当儿子的助手。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考察这两个人的道德品行,金老爷可谓煞费苦心,请求在警署任职的朋友秘密帮忙,雇用赵顺去假意行骗。果然宋义在陪赵顺去钱庄的路上,禁不住赵顺甜言蜜语和重金分赃的许诺,同赵顺一起暗中返回客栈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壁橱暗洞偷走了棒槌神。其实宋义并不知晓,金老爷事先已跟客栈老板打过招呼,准许了赵顺在墙上钻洞所为。而后,赵顺与宋义携棒槌神潜逃到城郊另一场所隐蔽起来,协商如何卖掉棒槌神坐地分赃。赵顺以宋义在此地熟人太多为名,让他整日躲在住所,隔绝了一切消息,而自己借探听风声为由不时出来查看义仁堂动静,见金仲明安排下的诱捕“案犯”时机成熟,才按照金老爷吩咐自投罗网。金老爷之所以这样做,不仅是为了试探宋义,更重要的是给儿子金仲明上一堂生动的社会课,教会他在复杂的商海中如何辨别善恶美丑。
一切误会澄清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地长出了一口气。当他们找到那个正做着发财美梦的宋义时,金老爷当众宣布,义仁堂从即日起完全交给儿子金仲明继承,忠心耿耿而又聪明有加的李勇由伙计位置提升为副掌柜。直到此时才获悉真相的宋义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禁不住流下了惭愧的泪水……
当提到那株价值不菲的棒槌神时,金老爷微微一笑:“那并不属什么祖传之物,只是一株普普通通的人参而已。事实上义仁堂也从没有老一辈人留下的任何棒槌神,有的只是公平竞争、诚信无欺的仁义经商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