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同事老高见我,话没说一句,先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唉!”
我望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他告诉我,发小显明读高二的儿子,上体育课时,从单杠上摔下来,脑重伤,致使精神分裂,在精神病院治疗两个多月了,现在精神分裂越来越严重,见谁打谁。
老高又说:“这段时间显明一直没上班,今天我去了他家,才知道他们夫妇精神都要崩溃了。”
望着他那一脸的愁容,我突然想起了赵大伯。
赵大伯是位名中医,世代行医,是我爸爸的同事并挚友。文革期间,赵大伯因医术高超,被扣上“反动权威”的帽子进行劳改。那时爸爸是受单位指派,来看管这类人的工作人员之一。我不知道爸爸当时是怎样工作的,只知道这些人被平反之后,见到爸爸都要说一声“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之类的话。赵大伯也就从此成了爸爸的挚友,也成了我们家的常客。
我亲眼看到赵大伯通过中医药,为我的家人、亲朋好友治愈很多疑难杂症。什么不孕症、脑囊虫、神经痛等疾病,他手到病除。每当赵大伯出诊,医院挂号室凌晨四点开始就有人来排队。等到八点,挂号队伍都排出医院大门外了。他也很奇怪,一天只看十个人。看完病,一壶小酒,二两猪头肉,优哉游哉。
想到这里,我对老高说:“也许赵大伯能治好这孩子。”
第二天中午,显明用面包车把儿子拉来了。
显明神色慌张,急速跳下车来,还没来得及与等候的我们打招呼,一位被五花大绑,面部狰狞,眼露凶光的青年,气势汹汹地从车里冲出来。
随后紧跟着冲下来两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显明赶紧反扑上去,如拦截一只猛虎,瞬间三人把这个虎气十足的被绑的年轻人制服了。
大家一起急速走进赵大伯的诊室。
赵大伯看见我们呼啦啦地进来,起身说:“别急,都不要急。”
赵大伯走上前摸摸孩子的头,微笑着问:“你哪不舒服?”
孩子的眼神阴森森的,怕人,直射向赵大伯,又噌地将胸部挺起,狂躁起来。
赵大伯不慌不忙,在孩子的太阳穴轻轻一点,那孩子居然平静了许多。
随后赵大伯示意家人让孩子平躺在床上,在他的头部、颈部开始按摩了起来。一会儿,这孩子竟然舒服得睡着了,还发出了低低的鼾声。赵大伯撩起了小孩的衣服,在他的心窝、手臂处,扎了十几根银针。
赵大伯开始为他号脉。
把脉后,赵大伯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戴上眼镜,拿起笔与处方笺,回头对孩子父母说:“我先给他开三服药,吃后孩子会泻肚,你们别害怕。等他吃完三服药后,你们再来找我。”
孩子吃上药后,开始泻肚,泻得很厉害。
吃过第三服药时,他意识正常地说:“我要自己上厕所。”
父母把他搀进厕所时,他还知道用手示意把门关上。
父母大惊,双双不敢离开厕所门,屏住气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到一阵泻肚声后,妈妈不放心,轻轻打开厕所门,儿子抬起头喊了声:“妈。”
“啊!儿子,你认识妈?”妈妈抱着儿子的头大哭起来。
儿子说:“妈,我怎会不认识您?”
父亲见此情景,泪流满面地问:“儿子,我是谁?”
孩子莫名其妙地问:“你们都怎么了?”
父母将儿子从厕所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讲起近三个月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孩子说:“我要见那位老中医。”
妈妈说:“明天我们就去。”
第二天,他们一家来到赵大伯家。
望着气色明显好转的孩子,赵大伯说:“还不能太乐观,继续吃药,注意孩子的情绪,不能太激动。”
孩子一直吃了半年的药,竟然像换了一个人,又活蹦乱跳了。
这天,显明来到赵大伯这里,掏出一捆百元面额的钱,放到赵大伯的办公桌上。
赵大伯赶紧起身,拿起这捆钱说:“不能这样,你们这样做,我就不给孩子往下治疗了。”
显明说:“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赵大伯说:“不要感谢我,要感谢中医!”
“感谢中医,感谢中医!”显明不停地念叨着,热泪不住地往下流。
第三年,孩子考上了大学,他执意要学的是中医。
点评:
与同题材小说不同的是,这篇作品,不是只写世俗奇人,简单地刻画出一个人物形象,而是有更深的开掘,主题有更高的升华:赞颂的是中国博大精深的中医。通过细写赵大伯的举动,让我们切实看到了中医的神奇。现在,许多人对中医的疗效并不了解,甚至还有误解。因此,弘扬我们民族的瑰宝,多写这类题材的小说,就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