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的轮回中,冬显得那么漫长而有情调,不是吗?
你看春天鲜花烂漫,夏天繁花似锦,秋天硕果飘香,都是在冬天的孕育中诞生。
桀骜不驯的冬风把秋末那仅有的余温吹得荡然无存,它让整个冬天的气温下降、下降,直至下降到冰点以下……说它冷酷无情一点儿也不为过。可是冬之韵无处不在:冬天的脾气是暴躁的—说冷就冷,冬天的美丽是静态的,冬天的个性是从容淡定的,冬天的颜色是原始纯真的……它没有春天的魅力炫耀,没有盛夏的长情告白,更没有秋季的硕果奉献。然而,它有独具一格的静态美。
你瞧冬天是坦荡的,不用胭脂粉底去涂抹,不用金银首饰去点缀,它一样美丽、魅力无限。家居大山深处,尽管是冬天,也锁不住我每天游山玩水的脚步。你看远高近低,参差不齐的山峦奇形怪状不说,那些大小、粗细不等的树干依然摇曳不停,山不失雄壮,树不失雄风,它给人一种厚积薄发的力量。那些郁郁葱葱的松柏,焕发出生机勃勃,一看就会让人联想到那首唐诗“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他们不畏霜雪傲然挺立,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侠肝义胆,睿智又傲立群雄的品质,让人敬畏,让人崇拜,令人赞叹不止。
冬天像极了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他将人间的酸甜苦辣囊括心中,孕育出一种成熟的美—从容淡定。
雪儿是冬的精灵,旭日的暖阳常有,而雪不会天天下,一旦下起来铺天盖地,让那些俊俏的、瑕疵的、丑陋的、庸俗的……整齐划一幻化成一种颜色—纯白。
看雪是一种享受,听雪是一种意境。尤其是在宁静的夜晚,当你停下书写的笔墨,洗耳恭听,总会听到雪花落地的沙沙声,你会想:这哪里是下雪,分明是才思敏捷的诗人挥洒出一首首绝世佳作,最终谱成在空中回荡的旋律。此时,挥毫阅读之意全无,脑海中只有白居易的诗《问刘十九》萦绕耳边,“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冬天是美丽的,它的美丽在于执着、淡定,它有着宽阔的胸怀,把那些寒冷的、荒漠的、空虚寂寞尽收眼底,幻化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