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夜风吹开了窗,随冷风飘进隐约的嘈杂声,让一夜辗转反侧的我没了睡意。索性起床打开窗,斜出身,与11月的晨曦打个招呼。
此刻的天,蓝得深沉,风尖锐了许多,昨夜的那场雨雪,瞬间让人切身体会到了寒秋的刺骨。
路上的行人像久别重逢,寒暄着,急走着,即使短短几语,却洋溢出满满的欢喜。可不吗?居家整整一个月了,猛然通知可下楼溜达了,天儿再冷,路上大妈大爷们心里的温度却好似热气球!
忐忑了半宿的心,终于在渐亮的视野里开阔宽敞了许多。还好天又转晴,没弄得一地湿雪,田里的玉米棒子还站岗似的等着去收割呢。
父母种了几十年地,平生第一次让我感到收割玉米会如此艰难。要是往年,这几亩地玉米,压根不用发愁收。平日里父母总闲不住,能干的活儿早就自己干了,遇上周六周日一家人齐上阵再来个突击,便颗粒归仓了。若不想自己动手,叫台收割机,小半天时间连收割带脱粒运到家门口,花不了多少钱也就如愿以偿了。可谁曾想到,从10月3日至今,再次的疫情防控,让一个丰收时节的金秋渡成了寂寞的守望。
管控初始,母亲总是心急,不停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去地里收红枣、掰包谷?我总宽慰她,再等几天,不会太久。日子久了,母亲便不再问了,倒是我沉不住气了,心急火燎。
和母亲视频时,平房小院里,老父亲正站在棚顶上锯那棵种了十多年的核桃树,说是要腾地儿明年开春种菜;母亲正在院里挖储备冬菜的窖沟……
和父母的住处相距百余步。防控划区,我和父母分划成不同的小区,只能隔栅相望。昨晚,我电话里试着跟父母商量:“现在连队已可以点对点秋收冬播了,要不咱也给社区打个报告研判一下,看能否让下地掰包谷。”
“枣都落完了,就剩下包谷了,咱那又不是大田地,别给公家添麻烦了。等解封了,雪地里也能掰,六几年刚进疆时我在雪地里掰过。”母亲故作轻松的说辞倒让我一时语梗了……
“姑姑,我该进腾讯课堂了吧?”小侄子睡眼惺忪,来要手机准备上网课了。
我立马关窗,为他调试好手机,然后开始新一天循环往复的各道程序:冲进厨房,为疫期暂住我家的小侄女小侄儿做一日三餐;下楼值守,为楼栋居民代步买药买电购液化气;华灯初上时,替俩孩子抽背、听写、检查作业……
已是经历第三次疫情封控了,早已没了最初的措手不及和恐慌,有的只是听从指挥,服从安排,积极配合去应对。
看到蒋晓华老师在微信群感慨,临时封控,让朗诵家何建平成了作家,声乐教授史春梅成了摄影爱好者时,深有感触。是啊,在这场持久的抗疫防疫中,不光需要我们用理智、用克制清醒应战,更需要我们用安居乐业的好心情成就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