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是最好的药(2)

“偏方治大病。”母亲说。

于是,母亲就给我们讲起了一桩关于蜂蜜的旧事。

父亲是解放前参加革命队伍的老同志,革命胜利之后辗转到上海空四军,在那里与母亲结婚并生下我的大哥、二哥,生我二哥的时候她刚刚二十四岁,青春芳华,正是爱美的时候。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母亲的脖颈处突然长出一块癣,很是扎眼。

我想,如果是现在,有人肯定会认为,我们父母一定非常相爱。是的!我们父母的爱情很是浪漫,月老是安排他们在一列火车上相识的。这都是缘分呀!

母亲为了治癣去了几家医院,用了好几种药就是不见好转,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父母都是北方人,母亲一直认为南方空气潮湿的原因,未可知也。母亲有一张站在武汉长江大桥上拍摄的照片,脖颈上围着一条纱巾,被风扬起,煞是好看,凝固了她青春时一个美丽的瞬间。这是母亲最浪漫的一张照片。

胃穿孔发病的原因具有较强的复杂性,其发病的原因也比较多,如胃溃疡、胃癌等,在传统的急性胃穿孔治疗中,主要采用开放式穿孔修复术。当前治疗急性胃穿孔最好的方式是外科手术治疗,此外应尽早实施手术。若患者就诊时已经超过12h且腹部感染情况较为严重[6]。出现中毒性休克、肠粘连、肠梗阻以及其他并发症的可能性明显提高,且相关的研究显示,对于急性胃穿孔患者,只要患者耐受,均可采用胃大部切除手术进行治疗。

看妈妈高高扬起的头,微微撅起的嘴儿,小的时候,我们兄妹都羡慕母亲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都说妈妈漂亮,有个性,还真没有怀疑过那块纱巾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这件事情,母亲从来没有提及,算是我妄自揣测,也算是我固执的想法。也许,有人会问爸爸妈妈不是在上海生活吗,照片怎么是在武汉? 我反驳说,旅游是今天发明创造的吗? 父亲在武汉军官大学深造过,他与母亲难道不可以回学校看看老师,或者看看留在那里的战友吗? 就像电视剧《父母爱情》中所演的那样,更主要的是上海与武汉近在咫尺。嗨,有一颗心在那里,天边也不遥远。

母亲回乡探亲时,依然戴着一块纱巾,出门便引来很多神奇的眼光。一块纱巾,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山东老区显得多少有点儿扎眼,弄得村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我妈是从大上海来的人,当然不是从大西洋底来的人。

有一天,一位与我家关系不错张姓大叔来我家做客,看望奶奶爷爷。很可能是我妈在给客人倒水的时候,他更加惊奇地看到母亲没带纱巾,而且看到了母亲脖颈上的癣,顿时,恍然大悟。

这件事情过去六十多年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上面的情景自然是我根据之前老辈人说的只言片语设计的情节。令我大为惊叹的是,母亲竟然一下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叫张广文!他说蜂蜜能够治好我的癣,我立刻回家取了些许,就装在一个小瓶子里。”母亲满怀感激地说并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顺着母亲的手势望去,分明看见蜂蜜漫过了瓶底,并且体会到这位张叔的慷慨,蜂蜜在过去的年代有多么珍贵是可以想象的。不过,那时候的蜂蜜不会有假,那时的蜜蜂也没有现在这么聪明。

小妹给我调好的蜂蜜正巧也是装在一个小瓶子里拿给我,母亲还要给我亲自抹擦,我不让,说什么也要自己来。我一边用一根棉棒往那所谓的癣上涂抹,一边陷入沉思。

有资料称,皮癣病是由皮霉菌引起的一种传染性皮肤病,可以治愈。中医认为血热是主要根源,可以采用中医疗法治疗,即运用针对性的中成药内部综合调理来治疗。

北京一位近八十岁的医术高超的中医曾经说,我腿上的这块疤痕是缺乏运动所致。当他用手使劲给我揉搓的时候,我觉着他用疤痕二字来形容我这块难看的皮肤非常准确。我认为他说得很对。

岂不知,这块疤痕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阴影,我已经把它转移到另外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了。多么让人疑惑呀,不知道哪里有我做得不对的地方,都在这里吗? 我满怀真诚地请求原谅或者宽恕。

这阴影像潭淤泥,我陷在里面,马上就要无法自拔了。我用过的药不乏虎狼之药,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含蓄温柔的甜蜜的药。这哪是药呀?

我们对待疾病的态度一向是稳准狠,虎狼上不去的时候就换猎豹凶龙,再不行的话就可以亮剑。殊不知,还有另外的一种更简便的办法。《孙子兵法·谋攻篇》有言,屈人之兵而非战也。不费一枪一弹就能取得战争胜利,不战而胜,实在是战的最高境界。诸多问题要掌握内在的运行规律才能消除矛盾,化解冲突,至于蜂蜜所给予我的幸福感受恐怕已经远远大于蜜蜂辛勤的劳动本身的内涵,我甚至把它比之阳光。

回到北京的时候,我还是忘了带上那个盛满了蜂蜜的小瓶子,好在北京的家中也有蜂蜜,但是,我终究没有抹。我腿上的那块癣好像一块残雪在融化,因为气温骤升,酷夏眼看就到了。

我又想起张叔,请允许我在此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您送出的蜂蜜是值得的。它不仅让母亲牢记终身,用之不尽,还传给了我。现在,我又把它告诉了更多的人。我以无比甜蜜的心情,再次表示我的谢忱!

顺便说一句,我的血压已经恢复正常,每天早晨仅吃半片降压药。我去大哥那里的时候他把这药硬塞给了我,并嘱咐我降压药最好不要轻易停药。大哥说,他自己就吃着这一种,效果特别好,我们兄弟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也是一样的体质,所以,这药肯定也适合我。

事实正是如此。我每次用药的时候都端详那小小的药片,它颜色金黄,像是阳光的颗粒,含在嘴里,甜滋滋的,正应和了那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