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来横财
清朝晚期的江南古镇灵桥,有一对朱氏兄弟。十几年前,父母被洪水卷入富春江,连尸体也没找到,只留下旧屋两间,薄田数亩。
一日,朱家兄弟照例上田间耕田除草。傍晚时去百潭浦小桥旁洗澡,准备收工。一会儿,阿弟慌慌张张爬上岸来,连说怪事怪事,急着拉阿哥一起去桥下细看。阿弟指着一条石缝中露出的红布说,这里有东西。兄弟俩移开一块方石,见有一个沉甸甸的红色布包,战战兢兢打开布包一看,竟露出一堆金灿灿的东西来。两人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少顷,阿哥去桥上望风,阿弟将这些宝物分装于长柄箩筐内,用羊草覆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宝物挑回家中。
兄弟俩就着油灯一数,竟有十八尊小孩拳头般大小的金罗汉。两人既兴奋又害怕,经商议后,将金罗汉装入一只樟木小箱子里,用两把铜锁锁上,兄弟各执一锁钥匙。又将樟木箱放置东屋内一口不曾用上的棺材中,用长钉钉牢。兄弟相约,五年内绝不能动这金罗汉一尊。阿哥再三交代,宝物乃两人共有,谁也不能独吞。阿弟首先表态,如小弟我独吞,日后跪着早死。见阿弟发了毒誓,阿哥也发誓道,如我当哥的独占,必定吃草而亡。
到了次年七月的一个晚上,电闪雷鸣,大雨如注,第二天洪水就没进了家中。幸亏棺材置于两张木凳之上,不曾被浸泡。第二日晚上,大雨仍一刻不停。半夜,东边的泥墙轰然倒塌,差点儿将那口藏有宝物的寿材冲了出去,两兄弟吓出一身冷汗。
事后,阿哥对阿弟说,这样不行,得想个稳妥的办法,将金罗汉置放于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他就是两人的堂兄朱宏。朱宏是灵桥的第一位举人,出任过广东水师营书。后患病带官回家,做了“罗山八大庄”灵桥庄的庄主,是一位办事公道,受人尊重的乡绅。多年来一直关照和帮衬着两个堂弟。两兄弟最后一致决定,将那只藏宝物的樟木箱,托付给堂兄保管。
二、兄弟丧命
在征得朱宏同意后,两兄弟取出樟木箱,贴上封条,重上两把铜锁后,由阿弟扛到堂兄家。朱宏领兄弟俩至楼上书房内,移开书架,露出后面的暗柜,将樟木箱放入柜底,并手书一张字据,交给两个堂弟。两兄弟千恩万谢回了家。出于谨慎,他们没敢实情相告,谎称箱内是父母留下的三百两银子。朱宏也不便深究,信以为真。
转眼,平安过去了五年,兄弟俩要造屋分家,决定将存放于堂兄处的宝物取回。朱宏当然同意。择日,两兄弟如约来到朱宏书房,朱宏将暗柜里的樟木箱取出,执意让兄弟俩检查。阿哥只好打开布包,见木箱上的封条完好,两把铜锁紧锁,便放心地扛箱而归。
回到家中,两兄弟急忙用各自的钥匙打开铜锁,谁知箱内只有一堆白银,却不见了十八尊金罗汉。瞬时,两兄弟脸色大变。阿哥已瘫倒在床,阿弟忍不住哇哇大哭。尔后,两兄弟互相埋怨指责,大吵起来,差点儿动了手。阿弟几次提出要去报官,阿哥竭力制止,大声说道:“报官的结果是,你我不但得不到金罗汉,还得坐牢杀头!”阿弟这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