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滚开!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老妈又说。
“我还给女生打电话呢。”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对他们两个说,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他们不要再吵,不过是打电话。
“胡说,你是你我是我。”老妈对我说,“我是在给你田姨打。”
以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在上学,我知道老妈在家里弄那些鱼,我每天上完晚自习回到家里都已经很晚了,家里充满了炖鱼的香味,搞得我饥肠辘辘的。我搞了几块,还挺好吃。不知为了什么事,我老爸这几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眼圈有点发青,我感觉他肯定又要跟我老妈大干一场。有时候我会把家里的事告诉杨宝宏,那天我们坐在学校北边教学楼后边的乒乓球案子上说话,我说我老爸跟我老妈没完没了,娶老婆可真不能娶太漂亮的。我还对杨宝宏说我老妈占了一辈子上风,但在养鹦鹉这件事上算是放了我老爸一马。
天气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忽然就二十多度了,学校里的同学都有穿T恤的了,我也准备这么干。学校在教学楼北边的空地上给学生们放了三张乒乓球案,学生们没事就来这地方打会儿球,当然有许多时候老师也会过来打,老师过来打的时候我们就只能站在一边看,我们必须让着点老师,谁让他们是老师,要不让着点他们,他们有的是机会给你穿小鞋。
我和杨宝宏坐在乒乓球案子上,我对他说我爸可能有事了,脾气最近大得很,眼圈儿都青了,还去了几次医院。
“什么事?”杨宝宏说,“不是得了癌吧?”
“不是。”我说可能是下边的事。
“下边的事?”杨宝宏看着我,“下边是什么地方?”
“还能有什么地方?”我说我老爸那个可能不行了。
“那才好呢。”杨宝宏说,“那才轻松呢,老顶才真让人讨厌,动不动就会顶起来,走在路上也那样,它根本就不听你的话,我最怕上体育课的时候它突然给你来一下,它让你觉得自己是个臭虫。”
“你敢不敢?”我忽然对杨宝宏说。
“什么敢不敢,你想干什么?”杨宝宏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咱们敢不敢出去喝一回白酒?”
“问题是喝多少?”杨宝宏说他还没喝过白酒,“不过可以试试,听说白酒能够壮阳。”
我说我也想试试,我说我的胃口最近也不好,但我不知道壮阳是什么滋味,是不是老半天都那样,还是一整天都那样,但起码不会一连好几天吧,那怎么走路?
杨宝宏说他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
我说那可不太好,“如果整天顶着怎么见人?”
我俩笑得东倒西歪。说实话我俩关系可真不错。
我和杨宝宏真得准备去试着喝一次白酒,烟我们已经躲在学校树丛后边偷偷抽过了,真没什么意思,抽烟没一点点意思,我们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抽了,这倒是一件好事。
“或者我们开车出去。”我突然对杨宝宏说。
“这个当然好。”杨宝宏说,“你爸会让你开?”
杨宝宏这么一说我突然就又没了气,我觉得自己像车胎给钉子扎了一样刹了气,我其实早就学会开车了,我老爸在我十三岁那年就偷偷教我学会了开车,因为这事老妈还和他大吵了一架,我爸对她说:“吵什么吵,他是个男人。”我爸说是说,但自从我学会了开车老爸就又不让我开了,我想好了,就这个星期天,我一定缠着我妈让她准许我自己开一下车,我就对她说我想开得不行,如果不让开作业都写不到心上了。
星期天其实是个大家都更忙的日子,星期天我老妈总是要开车出去学美容课,她准备办一个班讲怎么美容,我爸说她这个主意对,讲美容必须要像她这样的美人来讲,长得一般的女人讲这个课也没人会听。
我和杨宝宏说好了,星期天这天让他在家里等着,我要是搞到了车就接他去湿地公园那边,那边有时候会有人干那种事,这你知道了吧,一般都在树丛里,会弄满地的卫生纸,白花花的真不像样,有时候还会有那种橡胶制品,我和杨宝宏对这个很感兴趣,我们会根据地上卫生纸的多少判断出他们的情况。我们有时候也挺讨厌自己,我们怎么会对这些事感兴趣,但我们就是感兴趣,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也许,我们还会钓一下鱼,但我一直没有把桥下有鱼的事告诉过杨宝宏,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要不就吃不到那么好那么多的鱼了。但是我想好了,到时候我就说要去桥下解大手,顺便就可以看看下边现在有没有鱼了。我说解大手他就一般不会跟我来,但说解小手就是另一回事。
星期天这天天气还是很热,我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了十点多,我醒来的时候我老爸和我老妈都不在家,我就找我的衣服,找来找去真的找了一件很好看的拼色T恤衫,这件T恤我总惦着,因为现在街上的人们还很少有穿T恤的,我穿这个会让我显得很新潮,这让我多少有点兴奋,所以我就更想开车出去转。我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因为我老妈一到这个时间就总会回来给我做饭,她说我一个星期只能在家吃两顿中午饭,所以她一定要给我改善一下。但我更希望让她同意我叫一个肯德基外卖,我都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肯德基了,我对薯条说不上喜欢,但我总是离不开它,所以我很讨厌它,因为这我总是生我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