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为解放军演出是习以为常的事,逢年过节下部队、进营房,去师部、军部,搞军民联欢已记不得有多少次了,但中国文联万里采风去新疆红其拉甫口岸慰问中巴边界边防部队,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曾上过华山最高峰,峰碑上刻的字是2650米,这里却是5300米,恰是两个华山叠一块的高度。此处的几位战士,一入伍当兵就到了这里,群山为伴,寂寞陪同。我想给他们说个小段,以示慰问。而此时的陪同者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车上文联的两个女同志吐得很厉害,咱们得快点走。”
我于是把演小段改成了和战士们合影照相,然后下车往回走。我们在刻有彩色国徽的中巴边界的界碑前合影留念。我忽然想到,这个“国徽”恐怕是镌刻在地球最高处的国徽,我所站的地方可能是国土最高处的国界,俯视万里山河,苍茫大地,不由感慨:“祖国,你真伟大!”
为工人演出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到炼钢炉前,到煤矿工人的坑口,为工人们演出已记不得有多少次。记得最深刻的,是20世纪初和中国文联采风团到徐州矿务局采风,为了体验生活,我与几个画家、诗人、音乐家还有常宝华先生一起坐电梯下到1200米深的井下巷道,我在本溪曾经下过井下参观,但几位画家、诗人,包括常宝华先生在内他们都是头一次到井下,对井下巷道的环境既新奇又陌生。原来是安排大家坐地下通勤车的,不知是哪位随意问了一句:“工人同志们他们怎么走?”陪同者说:“他们多数不坐车。”于是有人说:“向工人同志们学习,我们也走着去。”于是我们便和工人一样亦走着去,走了好长时间,大家都有点累了,有人问了一句:“快到了吧?”“快了,走了一半啦!”此时常宝华先生说:“看这个距离呀,能赶上公主坟走到天安门啦!”大家都笑了,我们终于走到了工人们干活的地方——“采煤掌子面”。采煤工人每人手持电风镐,在机器轰鸣中,在头盔上的矿灯映照下,把壁上的煤层一片一片地剥落下来,工人们的面部被煤的灰尘掩盖着,看不出每个人的真面目。这就是一线采煤工人,他们在黑暗中拼搏流汗,送给人们的是光明、热能和动力。
由于我们到此处参观,采区的工人们暂时休息了一会儿,借此机会我给一线采煤工人说了一段评书,常宝华先生也说了段单口相声。这种演出,我觉得比任何大剧场、体育馆、电视台、电台演出都有意义,因为它更真实,更直接,更贴近、更受感动。
新中国给了我为工农兵服务的场地,也给我提供了感受和思考的机会。
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随着新中国年轮滚动、发展变化,我自己也有了变化,我由少年变成老年,由学艺者变为从艺者。几十年来,回首以往,亦有些许成绩,比如在几次全国曲艺比赛中,我得了一等奖;1991年我获得了文化部和人事部联合授予的“首届全国文化系统先进工作者”奖;首开了《电视评书》栏目,2019年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了我撰写的《评书,表演艺术》,作为全国高等院校曲艺本科教材。缘于此,我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北京评书代表性传承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待遇。这一切说明,新中国给了我很高的奖励,也是很大的鼓励,这是催促我前进的动力。
由于我是说书人,翻看很多史书和史料,我为我国的博大精深的文化英雄辈出、智慧宏远的历史而感到骄傲。
中国历史上有350多个皇帝,他们有的寿长,有的命短,有的创建了开明盛世,使社会前进;有的昏庸无道,又使社会后退。但到了近代鸦片战争之后,中国蒙受了历史上空前的屈辱,是清王朝的腐败无能造成的。国家的衰亡,导致了智者的奋起。是中国共产党打出了一片新天地,建立起新国家。今天的共和国不同于历史上任何的改朝换代,历史上的朝代,是新皇帝替代旧皇帝,新中国是真正的人民当家做主。
管子说:“政之所行,在顺民心。”正因为我们有顺民心的政策,才换来我们今天的科技发达,自主创新,经济发展,人民乐业,令世界仰视,引国际看重。这就是新中国给我的信念——中国必强!中华民族必兴!